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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香囊系在他衣带上。
一只绣了梨花的香囊。
幼时,她与李彻最喜欢梨花。
出人意料的是,李彻居然未拦着她的动作,卫嫱将香囊系好,又重新规整地跪回他脚边。她敛目垂容,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皇帝面上的神色,不知过了多久,窗牖边的风铃响了一响。
对方站起身,披了件外氅,头也不回地离开寝殿。
那只香囊坠在他腰间,同月色一同轻晃。
夜风袭来,她身子颤了一颤,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李彻离开时,并未与她留下什么话。
他也并未说,自己是要去哪儿。
她心想,宴席上他翻了金妃的牌子,如今这般,应当是要去鸣春居罢。
可如今,李彻又未吩咐她离开此处,她根本不敢唐突冒失。
如此想着,她将衣裳一件件穿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又将整个人蜷缩在墙角。
李彻会回来吗。
李彻会回来继续责罚她吗。
她不知道。
等着等着,不知不觉间,卫嫱已有了困意。再睁开眼时,天光乍亮,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牖,落在她身上。
李彻一整夜都未回到寝殿。
卫嫱垂下眼,心想。
他果然还是去了鸣春居。
如此思量着,她心底竟浮上几分异样,少女抿了抿唇,掩住眼底神色,平静地走到铜镜前,将衣领往上拉了拉。
她的脖颈处,都是昨天夜里留下的痕迹。
除了吻.痕,还有那一块被李彻咬破的伤口。
不止是脖子。
昨天夜里,李彻醉醺醺的,像是发了疯一般。
可她却能看见对方眼底的清明。
卫嫱的身上很疼。
镜中,她的眼睛也是肿的,像一对核桃。
她低下头,又将领子扯高了些,将昨夜的残局收拾罢了,推门朝宫外走去。
她想回浣绣宫,想找月息。
正想着,卫嫱只顾着低头朝前走,浑不觉迎面撞上一行人。
为首之人怒气冲冲,对方下了辇车,“啪”地扇了卫嫱一巴掌。
将她一阵懵,头重脚轻。
抬首,金妃面上怒红,已然破口大骂:“你这个狐媚惑主的贱.人!昨夜将陛下拐至何处去了?!”
闻言,卫嫱一愣神。
李彻昨夜……没以后去鸣春居吗?
见她面上这般无辜,金妃愈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抬起手,欲想再落下一巴掌,卫嫱赶忙捂住本就红.肿的脸颊,往一侧闪了闪。
见其躲闪,金妃唤了几名宫人,将她钳制住。
“躲?你这个贱.婢怕是忘却了宫中规矩,本宫好歹也一宫之主,责罚一个下人的权力还是有的。今日没有陛下,本宫看谁还能护得住你!”
“本宫倒要将你这层狐媚的皮扒了——”
便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金妃娘娘。”
闻声,卫嫱猛然回过头,只看了来者一眼,眼眶便红了。
兄长一身素衣,怀中抱着一把琴,声音清冽,似是高山流水,自天边而来。
他微垂下眼:“臣卫颂,见过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