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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
“是家父进献给陛下的。”
“陛下转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你!”
平日里,最碍俞嫣眼的人就是黎昭,是黎昭抢了她在御前的位置。
越想越气,俞嫣扭头看向曹柒,愤愤然道:“曹小公公,话少驶得万年船。”
宫女们碍于屠远侯的威严,不敢动手,不代表俞嫣不敢动手,这位弱柳扶风的表姑娘,较起真儿来毫不含糊。
一对古木“啪嗒”掉在地上,摔在了黎昭的心头上,耳畔是俞嫣压抑的哭腔。
“咱们谁都别想得到。”
说着,俞嫣抬起脚,作势要将古木踢进不远处的潭水中。
曹柒扬起眉,眼看着黎昭与俞嫣发生激烈摩擦,袖手旁观倒不至于,只是迟缓了片刻才上前拉架。
次日傍晚,燕寝外殿,萧承打帘走出,瞥了一眼静默的黎昭,又瞥了一眼哭成泪人的俞嫣。
荒唐至极。
两名贵女,因为身外物,在宫里大打出手,败坏了闺秀该有的风范气度,影响恶劣,该施以惩戒,以儆效尤。
这是言官的参奏之言,言之凿凿。
屠远侯府和凌霄宫的人等在殿外,等待接回己方小姐。
黎淙和太后都没有出面,也可能是想看看天子会如何处置两个丫头,又如何端水。
黎昭恢复女子装束,净白的脸上未施粉黛,一头浓密乌发盘起大半,留两绺搭在肩头,髻上斜插一支水杉木簪,素得过分,却因容貌秾丽,清润不失明艳,一袭冰蓝长裙铺陈开来,盖住了小巧的绣靴。
再看俞嫣,褪去浓妆艳抹,唇白憔悴,眼眶红肿,像是哭了一夜一日所致。
萧承坐在宝座上,脸上带了点莫名,辨析不清是好笑还是愠色。
“谁先动的手?”
黎昭指向俞嫣,俞嫣低泣,“嫣儿只是摔了黎昭手里的古木,是黎昭先动的手。”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俞嫣看向曹柒,曹柒默默点头。
萧承单手支颐,还想听听黎昭的自辩。
黎昭无话可说,的确是她先动的手,她大费周章从御前讨来的古木,能缓解祖父气喘的老药材,差点被俞嫣踢进潭水里泡发,她一时没忍住,将俞嫣推开,不知她是弱不禁风还是故意为之,身子一歪,跌进潭水。
冬日潭水半融半冰,俞嫣染了风寒,本就娇弱,这会儿看上去更憔悴了,就不知那发白的唇色,是不是涂了胭脂。
见黎昭没有辩解,萧承让曹柒取来一把细软的戒尺。
“赠予他人之物,便可由他人转赠。嫣儿损人之物,有错在先,该罚。”
俞嫣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表兄,心想明明是黎昭动手在先,为何受罚的是自己?!可面对惩戒,还是乖乖伸出双手,并拢在一起,吃了曹柒一手板。
她“嘶”一声,扁了扁嘴,更委屈了。
曹柒没有停下,如同在惩戒一个做错事的小宫人,直到俞嫣痛哭认错,才停下来。
俞嫣泪眼婆娑,颊肉轻抽,人快碎掉了。
萧承没有给她“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的安慰,转眸看向黎昭,像是要一碗水端平,“黎昭动手伤人,该罚。”
随后补充道:“双倍。”
黎昭接连挨了几下曹柒施以的手板,红唇轻轻一抿,缓释着掌心的痛感。
俞嫣心里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