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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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环住孙女的背,带着人一同向后退了一步。
“嘶,怎么了这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者一面笑着轻抚孙女的背,一面冷了眸光,料定是皇位上的那个人给了孙女委屈受。
听见沙哑的关切声,黎昭窝在老者的颈窝,使劲儿摇摇头,“没怎么,天冷,昭昭想回府。”
失而复得,何其幸哉,黎昭有太多话想对老者倾诉,可此刻,感受到祖父的体温,却又一个字都讲不出。
满是愧疚。
一旁的将领们低头忍笑,对于这个能将不苟言笑的老侯爷气到跳脚吹胡子的大小姐,早已见怪不怪。
他们爷孙时常拌嘴,互不搭理,可亲昵起来,又似形成一道屏障,拒绝外人靠近,当然,陛下除外。
大小姐巴不得将陛下拉进屏障里,成为一家人。
黎淙只当孙女在御前受了委屈,忍着非议几句的冲动,将人稍稍拉开,脱去自己的狐裘,披在少女身上,“走,回府。”
自己的宝贝疙瘩,再不争气,也要宠着啊。
黎昭破涕为笑,眼尾晕染开淡淡的红,她没有多言,紧紧跟在老者身边,透过月色,打量他的轮廓。
其实在来的路上,黎昭很怕这是一场缥缈无结局的梦,梦里出现了萧承、曹柒、小梅红,这些惹她难过的人,却唯独没有祖父。
这一刻,她荒芜的心田,又盎然过来。
世间好像重新有了生机。
褪尽喧阗的长街,青石凝霜,黎府的马车缓缓行驶,晃晃悠悠摇动着车檐下的铜铃,叮叮咚咚的铜铃声仿若道士手中的三清铃,玄之又玄。
黎昭倚在车壁上,思忖着该如何向祖父讲述自己的诡异经历。
回到过去,无疑是玄之又玄的,祖父又历来不信玄学之说,记得几年前有将领在军营里摆摊算命,被祖父一把抡了出去,罚了一顿棍棒不说,还罚了半年俸禄。
祖父虽然宠她,但在是非一事上,不会受任何人影响,包括她。
黎昭想,还是要在几桩事件上展现出未卜先知,铺好基石,让祖父相信她有“预知”的能力,再摊开了说不迟。
至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黎凌宕一家,暂时对祖父构不成威胁。
打定主意,黎昭不再纠结,面靥浅浅地凝着对面的老者。
黎淙环臂闭目,却能感受到一道欢喜的视线,他睁开一条眼缝,偷瞄了一眼对面自顾自傻乐的孙女,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八成是在想自己的情郎,才会傻乐,可惜妾有情,郎无意。
月没参横夜色浓,马车抵达一处巍峨府邸,门楣之上,匾额上的烫金大字龙飞凤舞,是由工部尚书宓然亲自提笔的“屠远侯府”四个大字,洒落不羁。
爷孙俩先后下了马车,黎昭仰头望着匾额,鼻尖发酸,她吸吸鼻子,在门侍的见礼下,随老者走进深深几许的府邸。
夜深沉,府内鸦雀无声,经过叠翠流金的秋,冬至的庭院褪去斑斓,唯有四季常青的修竹点缀冬色。
不比其他高门府邸,屠远侯府人丁稀少,家主黎淙膝下嫡子、庶子、嫡媳、嫡孙皆战死沙场,死于敌国大笺的偷袭。
先帝不愿杀伐不休,宁愿舍城,也要叫停战事,以致黎淙麾下十万战士成了弃棋,连马革裹尸都成了奢望。
他们绝望地拼杀,没有迎来援军,被大笺的铁蹄踏碎骨头。
那座被朝廷放弃的边关城池,妇孺被掳,战俘被辱,惨不忍睹。
事后,先帝没有给牺牲的子民讨要一个公道,在皇城歌舞升平,禁军兵力不堪一击,彻底激怒黎淙。
黎淙带着剩余将士夜袭宫城,自此挟天子以令诸侯。
先帝驾崩后,九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