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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衽一礼。
手臂却被托住。
她有些错愕。
托住她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皮肤之下青筋绷起,显得漂亮而有力。
她还记得初见他时,就是这只手伸到她跟前,冷漠而无情向她索要剪刀。
但现在,对方却是用手肘托住她的,指尖没有碰到她丝毫。
像是怕再度惊扰到她。
“你已经谢过了。”男人的声音清冷而克制。
她却无声挣开他的手,直挺挺拜下去,动作较之先前在廷尉狱里,还要显得郑重万分。
她低声说:“除此之外,还要谢大人收留之恩,只是民女身份低微,大人身居高位,恐怕今生都无力偿还此恩,若有来生……”
“不必你还。”
她的话再度被打断。
南荛还想说什么,抬眼却看见对方站在雪里,始终垂着眼睑,侧脸几乎与身后的雪景融为一体。
他眸底情绪翻涌,声音又不自觉柔和下来,“起来吧。”
“嗯。”
严詹站在边上,含笑看着他们和睦相处的情形,心下颇为感慨。
入夜以后,裴淩行至书房,严詹紧跟在丞相身后,回忆起白天的事,不禁话中带笑,“下官看您与公主的相处和睦不少,今日公主笑得那般开怀,想必此事之后,她便会彻底信任您了。加之段家事已了,公主今后若再现于人前,便不能再自称为段家妇,而是需要一个新身份。”
“待她需要新身份时,再予她公主之尊,想必她也会自然接受了。”
裴淩边听严詹说,边用银匙拨弄着残香。
“还有半个月,便是冬至。”他淡淡道。
严詹了然,沉思道:“凡冬至日,陛下皆会大宴群臣,的确是公主露面的最佳时机……”
届时非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番邦使臣皆在,就连一直在行宫礼佛养病的太皇太后也会出现。
就是这其中关系太过复杂,需要提早筹备的环节太多了些。
稍有不慎,就会出岔子。
裴淩回想起白日她笑盈盈同自己说话的样子,不知为何,她分明看着精神大好,话里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萧索哀切。
让他有种极不安定的、快要超出掌控的感觉。
他眉心微蹙,嗓音冷凝坚决,“不能再拖。”
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再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这件事,非但要安排得不露痕迹,还不能让她认为,是他在暗中操控。
更不容有任何纰漏。
就在他们说话时,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侍卫进来通传道:“禀丞相,绿盈有急事求见。”
绿盈是南荛身边的那个小丫鬟。
裴淩蹙眉,抬袖命人放她进来。
下一刻,一道人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一把伏跪在裴淩跟前,神色慌张。
“丞相,不好了!公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