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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在,都一定要回青州,谁也别想把她留在这个地方。
南荛短暂地挨着墙喘息了一会儿,待缓过气来,才艰难地支着身子往前走。
她忽然感到迷茫。
她想,走城门肯定不行,水路此刻想必更是被盯的死死的,她要么混在商贩货物里赌一把,要么今夜暂时寻一个安身之所,明日再见机行事。
只能这样了。
南荛绕过了几条深巷子,避开沿路走走停停的马车轿撵——今日博阳侯府设宴,达官贵人出行都带有不少随从,上东门既危险又安全,每一步都好像踏在刀锋上。
恰就在此时,南荛腰侧系的玉佩忽然松动,“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余光却不经意瞥见身后有一道虚影极快地闪过。
不对。
有人在跟踪她。
意识到这点时,南荛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是谁?
她不是已经甩脱了那些官兵吗?
跟着她的人与先前打着抓钦犯幌子的执金吾行事风格完全不同,执金吾行事直接果断,而现在尾随着她的人,鬼鬼祟祟,竟完全看不出意图。
不像是裴淩派来的人。
可除了他,还能有谁?
南荛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到底是裴淩留的又一手,还是她又不经意惹到了什么别的人?
不管怎么样,既是跟踪,便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额头满是冷汗,艰难地闭了闭双眸,把段浔的玉佩重新揣进怀里,无声无息地攥紧了袖中匕首,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不能回头去看,不能打草惊蛇。
待到拐角处,她迅速转身,屏息躲在角落里。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人追逐了,既然注定逃不掉了,倒不如主动搏一搏。
南荛攥紧袖子里匕首,从衣摆上利落地割下一块布,迅速包住了匕首的刀身。
很快,便有脚步声迫近。
听脚步声,暂时只有一个人。
南荛屏息凝神。
匕首无声抽出,冷光映照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在那人走到拐角的瞬间,南荛攥紧手中的匕首,拼尽全身力气猛地往前一扑,手中匕首对准对方胸口,猛地一刺。
“嗤!”
匕首刺入皮肉的声音。
对方不料她早已守株待兔,被她刺个正着,顿时发出声吃痛的惨叫,但南荛无法提前预判对方的位置,匕首只刺歪到对方的右肩上。
旋即她只觉喉咙一紧,整个人被掐住脖颈,一股大力将她猛地掼到了墙上。
“唔!”她唇角溢出一声闷哼,只觉后脑勺狠狠地撞上墙壁,痛得她眼前骤黑。
脖颈间的手在快速收紧。
“小娘们儿,找死。”对方狠啐一声。
南荛艰难地仰着头,完全无法呼吸。
好疼。
她好疼。
后脑勺钝痛,颈骨仿佛在对方的力道下发出咔咔声响,南荛整个人快要悬空,只觉强烈的窒息感剥夺了她意识,四肢的力气正在飞速抽空。
牙齿咬到了舌尖,口腔里血味弥漫。
不行……
她不能……不能这样放弃……
南荛攥着匕首的手指努力不松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竭力睁大,模模糊糊看到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
她不认识,看穿着也不像官兵。
……这到底是谁?
她疼到了极点,眼角不自觉分泌出泪水。
段浔曾教过她,倘若遇到歹人,在男女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如何尽可能自卫……
南荛挣扎反抗的幅度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