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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灯。”
游赐背对着她,单薄的白色卫衣长袖领口耷拉下来,那是刚刚被她扯坏的。他肩宽腿长,温馨的暗黄色灯光把他的背影拉的很柔和,容艺第一次在他的身上发现这种奇妙又突兀的柔和色彩。
他背对着她,单手抽开桌柜,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另一只打着石膏的手兀自垂着,带着股清冷又疯狂的味道。
念又想到游赐说的那句"单手就够",她又觉得被欺负的明明是自己才对。看见他那只打着石膏的手,容艺心头乍觉自己欺负病人这种行为有点不太道德,但转刚想问他在找什么,话到嘴边,她立刻反应过来,闭了嘴。游赐很快回过身来,一个字也没说。
容艺半撑着身子,看了他一眼,警惕道:"和谁用的?"游赐默不作声,把一整个完好的盒子慢慢悠悠塞进她手里。少。
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许久,他才为自己辩解:“检查一下,全新的,十二只,一只没"
容艺又问:“什么时候买的?”
游赐喉结滚了下:“送你回宿舍那天晚上。”
居心叵测啊。
“帮帮我,我只有一只手,打不开。”
游赐垂着眸子,眼睫落下一片阴翳。
容艺打量着他,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疾不徐道:“刚刚是谁说,单手足够?”
有几分病弱之姿。
游赐叹了口气:"不太清楚。"说完又轻轻咳嗽了几分,晦暗的灯光里,他看上去倒真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装。继续装。
念在他是个病人的分上,容艺懒得计较,她很快撕开盒子,丢给他一只。游赐接过,捏在手心里,捏的有点发热。
容艺眼神闪躲:"看什么?"
喉间带过一丝轻笑,游赐当着她的面,用牙撕下包装一角。“帮我。”
又是那套说辞,容艺都不想理。
"你是个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好吗?"
说完,她眨了眨眼睛。
“我一只手不太方便。"游赐抓住她的手,将那个包装放回她的手心里。容艺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伸手解开他宽松灰色外裤的抽绳。灰色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颜色,能够将不可言说的完全显露。她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有点想逃。后悔。
手指合不拢。
她能感受到蓬勃的心跳。
一声一声,跳的很快,很吓人。
每一条筋络都清晰可见。
外,压根没有任何波澜,反倒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的反应。她忍不住仰起脸,去观察游赐的反应。可昏黄的灯光里,他除了有点轻微的难耐以她默默收回目光,往下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左侧腰腹处有个黑色的、很小的纹身。她摸了下。
"这是什么?"
"蝴蝶。"游赐回答。
"有点眼熟。"容艺皱了下眉。
游赐嘴角微扬:"仔细回想一下。"
起来是很正常的事。
容艺表情有些困惑,完全想不起来。她神经大条,向来不记这些无所谓的物事。记不游赐知道她想不起。
“第一次见你那天,你戴的。”
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他喉结向外突起。
容艺又很不自在地咽了口口水。
印象里,她好像是有过这么一根蝴蝶的装饰项链。
"我怕忘记,就刻身上了。
"
容艺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半晌,她才出声问:“疼不疼?’"
像是故意要让她内疚似的,游赐颔首:"疼。"
容艺没吃他的套路:"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