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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眼疾手快的扶容稳稳地拖住了。
……
伴着雨声入梦,宋温陶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分外疲惫。
她隐约梦到了许多凌乱的画面,黑色的雨,断裂的白堤和红色的火焰。
意识回笼,纷杂的梦立刻如潮水般褪去。宋温陶听到殿外传来人声,在嘈杂的雨声中显得不太真切。
“姚太医,不如先移步书房休息片刻……”扶容的声音有些不安。
“无妨。一会儿瞧傅氏郎君前我先往自己的合谷穴上扎一针便是……”姚太医的声音有气无力,“一针下去,醒脑开窍,绝不会误诊。”
扶容更加不安,带着这个眼皮半阖、双目无神的太医走到廊下,殿门忽然被推开。
宋温陶一身素衣,随意披了件云纹大袖,冲姚太医颔首,“多谢姚太医。”
姚太医没什么气力说话,冲她胡乱地点点头,抬脚进了西厢。
宋温陶跟进去的时候,姚太医已经在床前的圆凳上坐下,取出一枚细长的金针,驾轻就熟地扎入自己的手背。
宋温陶瞧见,姚太医拇指和食指骨间的皮肤上,有不少针扎出的细密红点。
猛然瞧见,让人头皮发麻。
姚太医轻轻将金针捻动两下,随即拔出。
原本半阖的恹恹的眼,转瞬间变得圆溜溜,衬得姚太医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朝气勃勃的清秀可爱。
姚太医挽起袖子,扣住傅迟晏的脉,“气血不足,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又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眸中闪过些许异色,“这伤……处理得好生漂亮。”
“殿下若有高人相助,又何必拖我过来?”
宋温陶在一旁安静看着,闻言眨两下眼,“哪有什么高人,不过有个宫人,会一点皮毛。”
“姚太医仔细看看,他这腿……”
姚太医摸到小腿上的骨裂,神色微诧,扬眉看宋温陶一眼,低声说:“殿下,若那宫人不会正骨,可万万不能胡来啊……”
宋温陶迷惑一瞬,目露思索,心道,若说冯太医不会正骨,那应当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姚太医应当也不会当着她的面信口开河。
莫不是……冯太医有问题?
宋温陶想起太后今日的话,心道,应该是如此了。
姚太医抬手为傅迟晏接骨,这时候,门外传来宫人的说话声。
“您不是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吗,来安乐宫可有事?”
“太后娘娘贵体有恙,请姚太医回太医署,带着东西过去。”太后身边的内侍道。
姚太医闻声飞快地提笔,留下几张方子,“有些事情微臣不必言明,想必殿下是知道的。今日之后,我不便再来。伤腿已经接好,殿下让那个会些皮毛的宫人,用木尺固定,伤处每日换药,另外,照着这张方子熬药便是。”
姚太医伸手递出方子,宋温陶抬手接住。姚太医却不放手,抬眸盯着她,眼眸里涌动着一些东西。
“殿下,陛下的情况,不太好……”
“姚太医。”宋温陶看着这位神情焦急的年轻太医,“我明白。”
姚太医眼眸微动,松开手中的方子。
事情办完,姚太医好似迅速耗竭了精力,整个人又萎靡下来,向宋温陶行一礼,便无精打采地告退了。
请人的内侍在外等候,姚太医整个人轻飘飘地,随他向外走去。
“扶容。”宋温陶道,“把这药箱给姚太医送去。”
她从药佛室中带出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些精巧的器具和草草写就的行医手札。
这些东西对平常人来说是无用的破烂,但是对姚太医,应当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