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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陶不由得想象了一下他蜷在箱中,偷听别人说话的情形,暗自一乐。
“那位朱老爷,原是个贩卖胡姬的小行商。”傅迟晏道,“这些年突然在京中混得风声水起,只因他做了一件事。”
“搭上了褚四爷?”宋温陶道。
如今世道不太平,若不背靠世家,走不出平坦的商路。
“你可知,他是如何搭上褚四爷的?”傅迟晏道。
宋温陶听到这西院之中,隐约可闻的、此起彼伏的惊叫欢爱之声,默默道:“送胡姬?”
褚四爷好色,上京人尽皆知。
“不错。”傅迟晏道。
“一猜就中,算什么秘辛?”宋温陶狐疑地看着他。
“被送予褚四爷当爱妾的那名胡姬,原是他的妻子。”傅迟晏道。
“在褚四爷日进斗金的时候,她凄惨地从褚府跑回朱宅,如此三次,惹得褚四爷很不愉快,还弄出了一些不好听的流言。”
“最后为了让褚四爷消气,那个胡人老爷将妻子弄废毒哑,每隔一段时间,就将褚四爷邀到家中西院,任褚四爷肆意凌虐取乐,而他鞍前马后,为虎作伥。”
宋温陶久久地沉默。
“她如今还在西院吗?”
傅迟晏摇摇头,“三年前便死了,留下一个十五岁的女儿。”
“女儿……”宋温陶喃喃道。
朱老爷今日与褚家定亲,嫁十八岁爱女。
“从三年前开始,朱宅西院,就时不时传出闹鬼的留言。”傅迟晏道,“西院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上几个人。”
“像今夜这般?”宋温陶道。
爱妻之死没让那畜生良心发现,反而被他发现了一种……可以讨好贵人的肮脏手段。
这西院,正是他为客人们量身打造的,狎妓之所。
难怪他一个小小的胡商,能笼络那么多贵人来吃他的喜宴。
难怪……南珠会在今日被藏于此处。
那些平日里一身清名的官员,平日里为保名声,也不想让朱老爷出事。
而今日他们身在局中,这朱宅西院,更是不容搜捕之人踏入半步。
“殿下聪慧。”傅迟晏道,“那些下人都以为,是亡夫人的怨气作祟呢。”
“若真能作祟,先死的岂不该是两位老爷?”宋温陶道。
傅迟晏一笑,没再接话。
他抬步走到门边。
“你去哪里?”宋温陶跟上去。
“殿下忘了,我是为何而来的了?”傅迟晏道。
“你的伤……”宋温陶凝眉。
傅迟晏走入黑暗中,打开一旁的箱子,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殿下。”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含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怎么?”宋温陶应声,走入阴影中,停在他身畔。
黑暗中他的眼眸闪烁一下。
宋温陶窥见些许不善的意味。
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被他扣住手拉上前。
厚厚的麻袋挟着风,忽而将她兜头罩下。
“傅迟晏!”宋温陶惊怒。
傅迟晏只当没听到,隔着麻袋将她一把抱起,扛在肩头。
宋温陶掩不住惊慌,下意识地扑腾了两下,却被他沉默而不容抗拒地按住腰身,箍紧小腿。
宋温陶恼怒的声音从厚厚的麻袋里传出,显得有些沉闷,“你放肆!”
傅迟晏拉开房门。
宋温陶被蒙在一团黑暗中,不知被他扛到了何处。
“我去取南珠。”傅迟晏将她放入车上,隔着厚厚的麻袋,轻轻安抚一下。
“殿下在车上,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