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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门小户果然见识短浅,听索绰罗氏这样说,老太太半点不意外:“先福晋的嫁妆是留给舒月的,自然要跟着舒月走。分家之后,我在二房,舒月养在我身边,先福晋的嫁妆由二房暂管。”
直接宣布,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索绰罗氏气死:“额娘,凭什么!”
老太太“啪"地将佛珠拍在桌面上:“就凭你喊我一声额娘!”索绰罗氏连说三声好,站起身就走。走到院中身体晃了几晃,撑着丫鬟的手,才挪出老太太的院子。人就这样走了,老太太抚上心口,恨声道:“来人,传我的话,索绰罗氏目无尊长,忤逆长辈,罚去祠堂跪着!”发落完大儿媳,又看二儿媳:“选秀报名的事你熟,尽快去办吧。”
大嫂都被罚去跪祠堂了,觉罗氏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当场应承下来。
心中却有自己的盘算。
等两个儿媳全离开,老太太拿起佛珠,对身边的老嬷嬷说:“当我不清楚她心里那点小九九,选秀报名的事你盯着,别让觉罗氏给搅黄了。”
事关乌拉那拉家的兴衰荣辱,老太太不能不管。老嬷嬷恭敬应是,低声问:“选秀很多都是内定的,要不要……
老太太对孙女的美貌充满信心,也怕乌拉那拉家瞎搅和坏事:“不用,报上名就行。”
把决定权交给皇上和太子。
太子被禁止出宫,心里跟猫抓似的,见四阿哥返回,忙将人拉来问话。
四阿哥没说松针土的事,只将索绰罗氏带人打上门来,和乌拉那拉家老太太、二福晋过来接人的事说了。太子听完砸了茶盏:“爷都说爷罩着了,还敢带人上门生事,看来诺穆齐根本没把爷瞧在眼中!”
诺穆齐不过一个佐领,被太子打死,也就打死了,掀不起大多风浪。
四阿哥劝太子:“二哥稍安,诺穆齐并不知道二哥对雾隐山那边另有安排。”
太子看他一眼:“也对。可是费扬古知道。”不知者不怪,知道了还去接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太子拉着费扬古说了半天保持现状,敢情是白费口舌:“套麻袋揍他一顿,怎么样?”
除了打人,太子还会什么,四阿哥以手扶额,心情并不比太子好多少。
他今天被人嫌弃了。
想起那个自以为是的小丫头,四阿哥还是勾了勾唇角:“明年大选,觉罗氏没放弃走德妃的门路,烦人得紧。”太子气笑了:“说来也怪,乌拉那拉家怎么就盯上你了?”算他们家眼光好,但乌拉那拉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慧眼识珠,也有把珍珠错当鱼目的。
平白嫌弃他,连个理由都没有。
四阿哥垂下眼睫,没回答,转而道:“二哥,想让人难受,未必要动粗。拿走他想要的,比打一顿更有效。”太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捧场道:“我知道了,不让费扬古的女儿参加选秀。”
顿了顿,忽然问:“老四,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四阿哥仍旧垂着眼,摇头:“我什么都有了。”太子真诚道:“老四,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有的,都会给你。”
四阿哥诧异抬眸:“是吗?先谢过二哥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太子难得关心起自己,四阿哥想了想,还是道:“乌拉那拉家知道小丫头的病好了,估计会让她参加明年的选秀,二哥要早做打算。”
“这有什么好打算的,我喜欢她,左不过求了汗阿玛将她指给我做太子妃。"太子悠然道。
四阿哥蹙眉:“太子妃的人选汗阿玛早有计较,我听说已经私下见过好几次石家的人了,多半属意石家的姑娘。”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汗阿玛安排好的,明知道汗阿玛的眼光不会错,太子还是觉得烦。
尤其在那个噩梦出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