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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装模作样、假仁假义……
“那罗锦偷拿了窖里的酒,就着婆娑膏吞云吐雾之时,江屏不请自来,看清房里的情形,一时忘了院里发生之事,对着自甘堕落的‘自家兄弟’一顿数落……
“自家兄弟本该直言相告,可良药总是苦口,罗锦酒意上头,问清前因后果,两眼一转,计上心头……他先朝江屏假意认错,哄他吃了不少酒,又把人打晕,亲手将人送来了倚云楼……”
像是听闻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之事,他停下脚步,低头闷笑许久,又抬起头道:“世子爷莫要误会,代某不曾动手,亦不曾令旁人动手,只是感念罗锦一片忠心,赏了他一瓶好酒、三两婆娑膏,还让他代为转告江屏,即日起,不必再来闲梦楼。”
姬珣的脸色越沉,代峦眼里的笑意越是分明,乃至俯仰大笑,不能自已。
“世子爷你瞧,人心如何经得起考验?他总说江屏是他拜把子的兄弟,和他有着过命的交情,临了不用我多说一字,便能狠下心来,痛下杀手……真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萧萧长风如同跨过岁月长河的桥,照着脉脉秋日,投落下一片又一片不为人知的光与影。
彼时相知相惜是真,两肋插刀不假,后来的怨嫉妒恨、夺人性命亦是真心实意,人心本就如同一面千面万象的多棱镜,一眼如何能穷尽?
姬珣举目望向舍然亭外云遮雾绕、不露真容的长川和层峦,许久没有出声。
直至一抹独属于晚照的昏黄掠过亭下,余光里映入水影一如往常屈膝在旁的身影,本不欲赘言,想起人心之多面与善变,他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曲。
“莺梭谷。”
他垂目看向身前的倒影。
习习山风将炉火吹得正旺,衣香鬓影,丰娆妩媚,他后知后觉,眼前人原来早不同于初见时。
“谷内风景如画,绿柳如烟,若非中了酉人埋伏,走错了路,我怕是此生不能知晓,祈酉边境竟有如此人间仙境。”
水影举着火钳的手倏地一顿,似没能预料他突如其来的“兴师问罪”,更不敢相信他竟还清楚记得昔年初见时。
“若是没记错,彼时你才豆蔻之龄。”
哐的一声,火钳坠地,炉里霎时火星飞溅。
水影陡然抬头,苍白的脸被炉火映得通红,盛着秋日的眸间若有水光掠过,一闪即逝。
姬珣看向舍然亭外跃跃欲试又目眦欲裂的火影,微微一顿,又垂下目光,淡淡道:“六年弹指一挥,种种不合意,姑娘有无数机会坦言相告。”
“爷……”
仿似静候这出交洽无嫌变“刀剑相向”的戏幕已多时,见他两人自顾自搭起话,代峦不仅不怪,反而颇有兴味地落回到桌边,就着热茶看起了戏。
“你不欠我。”
姬珣冷声打断,抬眸瞟了一眼亭外的火影,又看着水影,一脸漠然道:“他们三人如何救你脱险,如何教你习武,平日里如何待你,你比我更清楚。你不欠我,却欠他们一个解释。”
水影眸光一颤,倏地转身看向亭外怒火中烧的火影。
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天定,南宁侯府五影虽都是姬珣从战场上救回,金影和木影性情相投,水影和火影年龄相近,加之平日里总是两两行动,水影和火影,不是手足,胜比血亲。
于旁人她或许能大言不惭说句问心无愧,于他三影……视线甫一交汇,火影陡然错开眼。
“我……”
“此为一,”不等她解释,姬珣目光骤凛,冷声道,“迢西驿站时,你曾亲口应下会护她周全。伤我无妨,叛逃南宁侯府亦无妨,你不该利用、更不该辜负她对你的信任!”
锵的一声,不等众人反应,姬珣手里的剑已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