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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叙屿看出来了:“茉莉不会骑马,怎么可能比大哥更爱鞑鞑?这不是你卖给她的理由,明显是你偏心,我的朋友要买你根本不搭理,我现在需要一个理由。”
这时楼望东因为周茉在马上的受惊而气愠,朝陈叙屿低眸沉声:“因为我现在爱马仅次于爱茉莉。”
周茉双手紧紧抓着马鞍,鞑鞑平静下来的这一刻,她却在楼望东这句话里地动山摇。
他刚才说「爱马仅次于茉莉」时,周茉确实心虚,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叶公好龙了。
理,连周茉也要接受,因为这是他的偏爱。
可他又说「爱马仅次于爱茉莉」,于是,谁也无法反驳鞑鞑属于她这个而确切听到答案的陈叙屿双手插兜道:“这件事我不帮你说出去,你有胆量"
就自己跟爸妈讲。
陈叙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切取决于这件事的重要性。楼望东“嗯"了声,最后跟弟弟说:"你有空就去捡点马粪包回家。陈叙屿那张傲娇脸忽然就变阴郁了。
周茉本来对陈叙屿叫自己挤奶工还有些生气,但现在楼望东叫他去捡马粪包,就有些可怜他了,可是她前两天为了给他送牛奶也是千辛万苦,但那又是为了接近楼望东才做的。
于是在男人牵着她往草原行进时,她对楼望东说:“你对弟弟的态度是不是.....点高冷?”
谁知男人在扶着她的脚腕踩正马镫时垂眸说了句:“你现在还不是他嫂子呢,替他考虑什么?"
周茉的心变得跟脚一样,乱得踩不正马镫了!
擅长了,比如他还说:“你脚太小,我还是回去改马镫吧。”要楼望东说点承诺以后的话,比登天还难,但要是说残酷的现实,那他太"我能踩好的!"
“你也知道不是马镫的问题?”
小脚太不中用了。
楼望东掀了下眼睫看她,里面有戏谑的笑,像在说:怎么还是踩不好,这周茉于是便撑直双腿,用力地踩住马镫,如此倒忽然觉得自己能调控平衡,腰也挺直了。
可是好费力气,楼望东的腰是怎么做到挺那么久的?住了直晒的光,却又温柔地透下一片明亮,照在周茉清凉的心底。此时草原上刮起一阵春风,也将天上的云往他们这儿吹来,于是,云层挡广袤的草原间总有一条小河地带,用以滋养这片旷野,她时常觉得楼望东就是这片原野,可她看着这条小河,上面芦苇荡荡,朦胧如泛月霜,她竟在这一刻生出个念头,希望做这条小河。
“在这里真的自由,连鸟都飞得比我们那儿的傲慢。”周茉出神说出这句话时,楼望东正弯身从地上捡着什么,说:“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有钱才能傲慢,你刚才跟陈叙屿说自己买了鞑鞑,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周茉在他这句话里一噎,又不服气道:“我不是傲慢,是......我确实靠自己赚钱买下的,难道自己买的不比别人送的更有底气吗?当然啦......"
她眼神偷偷瞟了他一眼,怕他不高兴自己要给钱,又心思绕啊绕地说:“我可以接受别人送的,别人不送我也能自己买,我的意思是,我总不能等着别人送,那太不自由。”
楼望东在这时笑了笑,他的眉目在阴暗时深邃吸人,在阳光下又透着股坦荡的澄澈,对她说:“所以既能选择留在香港也能回来鄂温克,才是真的自由。”随遇而安。
因为安逸而选择留在一个广袤的大地,不是真的自由,而是想去哪儿都能周茉在他这句话里仿佛深深陷入了草原腹地,就像那条沉静的、被旷野扶托的小河,不是它单方面地滋养这片土地,反而是它被这里的繁花绿草所包裹着,才有了漫长生命。
她好像一下便想通了,其实在鄂温克旗也好,在香港也好,她想来便来了,而楼望东申请留港的签证,并不是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