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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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东海使臣进献了几斛珍珠，他找了京城最好的匠人师傅打了一副头面，过几日就能送来了。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有些恍惚，也没有了继续演戏装傻的兴致。我打断了自顾自说话的萧靖濂：
“其实你不必如此。你知道的，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看见萧靖濂的手臂似乎晃了晃，他沉默了片刻，对我说：“我后悔了。从你离开的那一刻。
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直都是。是我没有认清这件事。
我让你受了委屈，所以你离开了我，这是对我的惩罚。
但现在你回来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像以前那样可以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软，嘴角上扬了些许，但看起来却更像是自嘲。
我听着他的自白，说自己内心毫无波澜确实是夸张了，但相比于当年听到他挽留我后的奋不顾身，如今的我还算是平静。
可能在经历了这一番纠缠之后，我确实不想再去争抢些什么。我想了想后对他说：
“我本无意来这京城，我祭了一身骨血给你和这座城，就算当年再有什么羁绊纠葛，也都该断了…这几年，我在杭州过得极好，若你想我好，让我回去吧。”
他听完似乎有些恼怒，眉间的川印明显了许多，语气也急躁了很多。
“过得极好？你确实过得极好，有了新欢是吧！那样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
你在杭州过得极好？那我呢？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座宫城里！
这几年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你什么都没给我留下，连一点灰都没有，你走得可真干净！”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砸碎了桌边的一盏玉器。
“我不欠你的，萧靖濂。”
我有些诧异自己语气的平静。“我们相互依赖了很多年，也相互埋怨了很多年。我一直坚定地爱你，也心甘情愿为你付出我的感情，甚至生命。
即使是现在，我也不后悔自己做的一切。
但是萧靖濂，我们结束了。
好好做你的皇帝。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皇帝。”
我此言出自真心。我们共事的那几年，我清楚地知道他的治世方略和胸中宏图，即使没有我求来的国运，他也有这个能力治理好整个国家。
“如果没有伯定侯家的那个小儿，你会留下来么？”
他突然冷冷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有些心惊。
“与他无关。”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缓，但他似乎还是听出了我的慌乱。
我看到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你担心他。”他突然走近我，他身上的戾气让我控制不住地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还是个孩子。你看着他长大的。他的父亲是伯定侯，他是你的开国元勋，你不能伤他的独子…”
“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伤的。做到这一点，很简单。”他定定地看着我，带着一个成熟帝王的威压。
“我说了，与他无关。萧靖濂，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萧靖濂突然笑了，语气又轻了下来，“好，你留下来，就与他无关。”
我突然觉得他那张笑脸极为欠揍。但刚才他那副狠戾的样子，我真的不敢保证，他不会对楚云蕃做些什么。
我有些心累，扶着桌角坐了下来。对萧靖濂说：“让我见一下他，我跟他讲清楚。”
萧靖濂似乎很满意我的决定，微笑着答应了。
可能终究，我还是逃不出和他纠缠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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