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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承瑾听着也不觉尴尬,手不紧不慢执着茶盖,一下接一下波着,瓷声清透,司昭府茶水向来温吞,无需转凉,是她在家习惯如此,一时改不掉下意识之举,“此香名唤凉银香。“她抿了口茶水,挽了个彼此心知肚明地笑:“姐姐今日是来报案的,陆夫人当年中毒一案。”

檀允珩隐约想到会是这件事,但她没想透彻,为何朝她来说,毕竟依目前来说,她和陆简昭是实打实的对立面。一盘棋局,往往下注的不止一颗棋子,黑白前后,不分伯仲。

可她懂一个道理,既然对方肯在你身上下注,那么你就是有用的,故作高深行不通。

檀允珩客气回笑,“陆司昭在处理苏二公子之事,瑾姐姐不去瞧瞧吗?"想借她之手除掉妙亲王府,瑞亲王府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棘手其一,这点她想到了。

她不愿意,两虎相争,合该她坐收渔翁才对。旁人利她,她利旁人,往往都是相辅相成的。南承瑾从不小瞧这个养在长公主府的郡主,处事作风,若为她所用,必是最会韬光养晦的锋利爪牙,看着清秀如画,明爽净心,让人一眼难忘,殊不知高门养的向来只有危险的老虎,没有迷人的白兔。

从檀允珩不掩饰自心不知她说与之听的目的,到一言二意,指着不愿再搅合陆世子与瑞亲王府的交往,就不单单是以退为进了,是想看两位亲王府相争,“珩妹妹言之有理,那我且说与妹妹听。”

南承瑾把茶盏托放回桌面,起身走到梨缸前,用一旁的竹棍儿挑着缸里的冰块翻了个面,水滴消失,“陆夫人在苏御史家中中毒,身死后,苏夫人不久也去了,至于陆夫人身中何毒,太医都不得而知,可苏夫人是被胁迫上吊自杀的,这件事被苏府压了下来,说成苏夫人突发恶疾,不治身亡。”一般大臣家事,怎么说怎么来,无需上报朝廷,那瑞亲王府又如何得知。

檀允珩平静道:“我与陆司昭只不过萍水相逢,是我一厢情愿爱慕他,既然瑾姐姐有心,不如前往牢狱多说一遍,慢走不送。"这会儿想必陆简昭已审讯完苏鸣,亲自押着人去了牢狱。大大

夜色如霜满地,托着清风月明。

子时将过,苏府正门迟迟不阖,反而停在门前的马车一走,看守门的小厮站在门前东张西望一番,转身进府,将门关上,不留一丝缝隙。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墙头一跃,翻入苏府,下一秒手腕就被一道强有力的力道拽到一个见不到光的墙角,这地方前后只能勉强藏下二人,是个墙后跟角落。

檀允珩被拉进来,她后背倚着墙,狭窄的昏暗里,一个跟她同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身廓完全将她身躯挡住,这男子身子一如既往挺拔站着,好似天底下没什么事能让其弯腰。男子把拉着她的手腕小心松开,一双遁在黑暗里的眸色,窥不见一点活色,敛下的视线锁着她,冷然玉洁在他脸上不加言喻。

檀允珩从被人拽进来,到看清男子的脸,从未显过慌张,她知道来者除了陆简昭,便不会再有他人,而陆简昭仿佛一个没事人,堂而皇之遮住她去路。

“陆简昭,一个时辰不见,这么想你的同僚啊。"檀允珩唇角噙笑,话声极轻,双手环胸,带着那份从容自信。没等陆简昭开口,她接着脚尖一掂,身子往前微微一倾,唇角贴上了两片晶莹雪花,银粟消融,转瞬即逝,她也不等对方回,自圆自话,“好巧啊,同僚也想你。”四下无风,逼仄的墙角里,女子言笑晏晏,声音极小,隔着一堵墙的长廊下刚好几个侍女穿廊而过,给本就温热的环境添了一把明火执仗,空气变得愈发灼热起来。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缕缕金丝密如绢,唤醒人心身处的活气,无形勾人心弦。

朝阳轻柔地贴上陆简昭温凉的唇间,怔愣中,他眉间清冷如春画冬雪,尽数小溪绵绵,眼睫轻颤,暗淡无光地眸色迅速掠过一抹难以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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