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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渐渐沉默之际,容真看着徐韶华,冷淡道:
“纵使如此,那又如何?重设社学或许可以说明一点儿问题,但是如今时隔十五年,这才重新设下社学,未尝不是因为你们瑞阳县吓到了大人们的缘故!”
容真说到这里,已经显出了几l分执拗,唐清连忙拦住:
“别说了,容同窗!”
而徐韶华却隔着人群看向他,灯火重重,映的少年眼眸璀璨,流光溢彩,却见少年语气平静道:
“你错了。社学在此时重建,恰恰是朝廷,是圣上对我泰安府的看重。”
徐韶华随后拱手冲着京城方向行了一礼,这才朗声道:
“你可知去岁是什么日子?”
随后,徐韶华不等容真回答,便直接道:
“去岁是圣上亲政之年,若是你们有心去查验,便会发现社学从当初的五十座走到现在,并非一日促成。
乾元十年后,社学的建立并不曾如最开始那般大规模建设,此间原因我不做赘述。
然,至先帝龙驭宾天之后,社学便停在了那六百三十座。
而我瑞阳县,便是那第六百三十一座。”
最后一句话,徐韶华说的轻之又轻,仿佛吐息一般,可是却又那样真切的回荡在众人耳边。
“这说明什么?说明朝廷、圣上从未因为那些不足挂齿的小事放弃过我泰安府!
而圣上,也将秉承先帝遗志,终有一日,让我大周社学名副其实起来!”
“好!”
徐韶华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呼吸一滞,下一刻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一时间,掌声雷动,几l乎可以掀翻整个客栈的屋顶。
即便是有住宿的客人,也在这一刻不由得从二楼探出头来,看着大堂发生的一切,忍不住拉着小二打听。
可眼前的盛况并未让徐韶华的表情有所改
变,他只是缓缓的扫视过在场每个人的脸,声音微沉:
“今日,诸君与我同在一舍者,皆为我泰安府之学子,他日乡试之时,我等亦皆为泰安府之学子。
我等同出一府,同饮一源之水,同食一地之米,同乡之谊岂可辜负?”
徐韶华随后冲着众人拱了拱手:
今日某之一言微薄,望诸君共勉。?”
随后,徐韶华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堂。
从当初在刘铭口中听到了关于社学之事的种种,他便揣测这次前往府城之行只怕并不顺利,这便早做了一系列调查。
没想到,这才来的第一日便用上了。
徐韶华这一走,仿佛带走了整个聚会的灵魂,容真有些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唐清担忧的看着他:
“容同窗,你还好吗?”
“唐同窗,我真的错了吗?”
容真喃喃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除了笔茧外更有诸多伤痕,茧子的手。
无人知道他这一路走上来有多么不容易,而他却在看到新社学后,心里嫉妒的藤蔓疯狂滋长。
若不是瑞阳县,若是社学早早落成,他何至于这般劳苦?!
唐清抿了抿唇,他读史多年,只能缓缓道:
“史笔无情,唯有英豪可得半点笔墨。我等只是墨中一粒灰罢了,终是成墨……不成字。”
随后,唐清搀扶着容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其余学子今日听了徐韶华一番话后,皆有所感悟,也都纷纷离席。
而安望飞等人,却是最后离开的,无他,实在是王余哭的不能自己。
瑞阳县如今被其余诸县排挤的有多么厉害,那么他作为大柳村的孩子被瑞阳县排挤的便有多么厉害,甚至过犹不及。
他能有今日,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