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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恶魂的术法,便是我和玹婴一同钻研出来的。
在术法之上,我大咧咧惯了,玹婴则追求尽善尽美,我仍记得那一日玹婴为着一丁点小细节同我争执好久,最后成功说服我,我认输,恭维她,她开心得不得了,眼里的光彩如同熠熠生辉的太阳,滚热的,灼伤了我的心脏。
13.
陆师姐每隔几日便给我送些吃食,我渐渐习惯,掌握规律。
在陆师姐来之前,我会叠起被褥,换身干净的衣裳,修理好又被狂风吹歪的木门。我要让陆师姐看到,我没有自暴自弃,我没有坏到无药可救。
可这一日,有个许久未见的故人代替了陆师姐。
“郁润青。”灵姝身着一袭繁复的华服,面露骄矜之色,居高临下的盯着我,好半晌才略有些嫌恶道:“修仙修到这份上,你可真有本事。”
如果说面对陆师姐,我会羞愧,那么面对灵姝,我感到万分羞耻。
14.
灵姝是晋朝的公主,帝王众多儿女中最受宠爱的一个,这份宠爱源于灵姝的母妃,那位连皇后都不敢与之争锋的皇贵妃。
我家这种没落的世族,本高攀不上公主,可在我十四岁那一年,皇贵妃不知因何惹恼了陛下,一朝失宠,被禁足在宫中,为了保全灵姝,皇贵妃设法将她送到了我家。
我当时并不知道母亲与皇贵妃是旧相识,更不知道灵姝的身份,我只晓得灵姝是我一个远房表妹。
说老实话,名门世族,旁系众多,我那些堂兄表姐什么的,简直是雨后春笋,一茬接着一茬的来我家打秋风,我与家中兄弟姊妹通常不大理会他们。
灵姝不一样。
她是很不情愿来的,进家门头一日就哭闹了大半宿,任凭我母亲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到第二天更是活祖宗似的上蹿下跳,将我父亲的头发都薅下来一把。
兄弟姊妹们听闻此人,倍感新奇,非要去见识见识不可。
我那会和师姐还算亲厚,便也拽着她一同去了。
见到灵姝时,灵姝正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闹着要回家,我父母仰头站在树下,两腿发软,脸色发白,苦苦哀求灵姝赶紧下来。
我二姐和三哥见状忍不住大笑,母亲气恼恼的转头,本欲斥责,可一看到我顿时露出喜色:“润青,快,把她抱下来。”
二姐在一旁打趣我:“苦练多年的绝技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还不抓紧些。”
是了,我从小就爱爬高,单这棵树我就爬了不下百遍,说如履平地也不为过。
我露胳膊挽袖子的爬上去,摘果子似的把灵姝摘下来。
“你爬那么高,不怕吗?”
“不怕!”
“胆子这么大呀,那你敢不敢跟我去玩水秋千?”
“有什么不敢!”
我不愿母亲伤神,哄了灵姝几日,不承想灵姝与我很玩得来,我们一起打马球,一起猎野兔,一起荡水秋千……那段时间我和灵姝几乎是形影不离。
后来皇贵妃复宠,灵姝还要带我一同回京。
我虽然喜欢灵姝,但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师姐,便与灵姝相约明年惊蛰她再来岭南。
于是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每到惊蛰那日,灵姝一定会如约而至。
15.
闷热潮湿的盛夏夜。
偶尔有一阵微风掠过湖面,裹挟着荷花的香气,轻轻送入水榭亭中。
灵姝穿着薄如蝉翼的素衣,浑身汗津津的蜷缩在躺椅里,脸颊酡红,眼神迷离,只要看向我,便会笑,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
她喝醉了,我也喝醉了。
我的记忆是模糊的,碎片式的。
我想我大抵是被鬼附身,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