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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滴着水,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湿脚印。
他也不看卫瑾瑜,径直回了屋。
“你和世子爷去哪儿了?”
孟祥拉住雍临问。
雍临有苦难言,道:“你还是问世子爷吧,我雍临的命也是命啊。”总不能说世子爷不顾宵禁,跑去北里买醉,还一气点了三个小倌,明明说好了让人家伺候,结果刚给揉了个肩,便翻脸不认人,把人全赶了出去,接着便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泡了一整夜要洗掉脂粉味吧。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祥不问也知道绝不会有好事,警告道:“你是世子近卫,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儿,要是在北郡,该挨罚了。”
卫瑾瑜在廊下站了片刻,转身挑起帘子进了屋,见谢琅顶着那身湿衣服,大马金刀坐在榻上,也不说话,便走过去问:“去哪儿了?”
谢琅抬头,慢悠悠问:“和你有关系么?”
“和我是没关系。”
卫瑾瑜闻着他身上冲天酒气和混在其中的腻人脂粉气,道:“可因为你的幼稚行为,阖府上下不得安宁,你的管家一早就过来问我情况,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幼稚。”
谢琅咀嚼着这个词,点头:“你说的不错,是幼稚。”
“行了,读你的书去吧,我没事。”
说完,他自起身,往浴房去了。
卫瑾瑜盯他身影消失,也懒得追问,先去公主府见了那批管事,恩威并施敲打一番,革掉两个懒怠懈事的杀鸡
儆猴,
又让管事们签署了新的雇佣协议后,
便回了国子监。
日子流水一般过去。
卫瑾瑜每日仍往返在授业堂与藏书阁之间,夜里过了亥时,照旧去找刘掌事要钥匙,去值房看书。唯一的不同,就是回归了吃糕点的日子,午膳再也没有到外面去过。
谢琅这个人,也仿佛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如果不是两人还背着一个徒有虚名的夫妻名分。
又过了几日,国子学大考成绩正式公布。
苏文卿以九科全甲的成绩,毫无意外再度摘得第一,魏惊春紧随其后,以八甲一乙成绩,位列第二,而第三名……则出乎所有人意料。
“这次大考,竟出了两个八甲。”
没错,卫瑾瑜以八甲一乙,仅落后于魏惊春一题的成绩,斩获了第三名,霎时在国子学内掀起不小轩然大波。
谁也没想到,平日坐在最末一派,行事低调,看起来不声不响的那位卫氏嫡孙,竟有这等本事。
毕竟今年考入国子学的二百名学子,俱是各州府成绩拔尖者,一个传闻体弱,没有参加过乡试院试的世家子弟,能拿到名次就不错了,最后竟然打败了大部分人,一鸣惊人,怎能不令人吃惊震惊。
能入第三,便意味着可以拿到特赦名额。
杨清将经人誊抄过的那份卫瑾瑜的试卷单独呈至顾凌洲面前,道:“弟子已经让人再三核验过,确是那孩子的卷子不错。”
“这结果,委实出乎意料。”
顾凌洲将九科卷子挨着揽过,发现卫瑾瑜得了“乙”的科目并非最后一门策论,而是春秋科里的两道章句题。
他目光微微一凝,若有所思。
杨清问:“怎么?师父觉得这成绩有问题?”
顾凌洲摇头:“成绩没有问题,只是觉得,就他策论水平看,这两道章句题,不应该答错。”
杨清一笑:“学生们连考九科,就是思维再敏捷,记忆力再好,疲累也是难免的,一时失误或记错,也属正常。那位苏州解元魏惊春,若非时间不够,策论少了一句收尾,也是能得全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