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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这些枣儿,能轮得到你们这些兔崽子吃?’”
文尚就是再迟钝,也能听出对方是指桑骂槐,在借这子虚乌有的趣闻故意奚落自己。
想他身为文氏家主,七卿之一,天盛元年最早入阁的阁臣,走到哪里不是受人追捧,被人恭维,何曾遭过如此羞辱,当下怒不可遏,拍案问:“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小子,你是何人?也敢在老夫面前搬弄口舌?”
卫瑾瑜抬袖,不卑不亢施一礼。
答道:“督查院御史,卫瑾瑜。”
文尚一愣,皱眉。
好半晌,冷笑道:“我当谁,原来是首辅口中的不肖孙,为了往上爬连祖宗都敢出卖的小白眼儿狼啊。”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
“身为督查院御史,下官所行所为,皆是凭国法律法,而无任何私情。”
“倒是尚书大人身为七卿之一,罔顾事实,颠倒黑白,诋毁侮辱下官,还连带着毁坏首辅清誉,不知是何居心?还是说,文尚书是要当着阁老的面教导下官,身为御史,应当徇私枉法,而不应秉公守法?”
“你你你——”文尚气得两眼发黑,几欲吐血,食指中指并在一起,颤颤指着卫瑾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反驳,浑身哆嗦半天,只能朝顾凌洲道:“青樾,这可真是你教出来的好下属啊!”
顾凌洲这才侧目发话:“老尚书面前,不可无礼,还不与老尚书认错。”
“下官失言,尚书大人见谅。”
卫瑾瑜垂目,淡淡说了句,语气里毫无半分恭敬可言。
到底还有正经事,对方身份又特别,有太后护着,文尚只能强咽下这口郁气,道:“今日老夫过来,其实是有一件正经事要与顾阁老商议。”
“老夫马上就要致仕,礼部在六部中看着无足轻重,却掌着祭祀科举两件大事,稍有差池,那是要动摇国本的,这礼部尚书的位置,无论交给谁,老夫都不放心啊。这些日子,老夫是辗转反侧,悬心不下,思来想去,也只有老夫那个不孝子怀良,能勉强担此重任。”
“只是此事毕竟还得你们凤阁来裁夺,首辅与韩莳芳那里,老夫已经打过招呼,眼下,也过来与你说一声。”
“青
樾,你应当没有异议吧?”
文尚书抬高了些语调,问。
说完,文尚书又捕捉到一道冷笑。
他不由眉峰耸立,目光咄咄逼向那站在角落里的少年郎:“你又笑什么?”
卫瑾瑜抬目,一脸无辜:“尚书大人听错了,下官没有笑。”
“……”
文尚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同时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出现幻觉了,依旧望向顾凌洲:“青樾,你就给个准话吧。”
顾凌洲道:“只要首辅与韩相没有意见,青樾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老夫还有事要忙,就不耽搁你办公了。”
文尚书起身,满意而去。
看着对方志得意满扬长而去,杨清不免冷笑道:“那文怀良,纨绔子弟一个,之前参与科考审卷,竟大意马虎到将两名考生的试卷弄错,险些酿成大祸,幸而师父明察秋毫,才挽回一劫。这位文尚书,竟然能大言不惭说满朝文武中,只有他这宝贝儿子文怀良堪任礼部尚书一职,可真是要教人笑掉大牙。”
“这文尚书老来得子,可真是把这个宝贝儿子捧到天上去了。”
顾凌洲没接话,而是看了眼乖巧站在身后的少年,道:“你如今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卫瑾瑜展袍跪下,规规矩矩伏地请罪。
杨清刚要说话,顾凌洲已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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