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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虽然目前药材不算紧缺,但为了做好长期防治的准备,虞煜还是派出了晏俭臣带领队伍前往更远处的山林中继续采集药材。
因为前些日子的大规模采集工作,导致军中的士卒都对需要的药材特征了然于心,并不再需要巫蕤或是乌金的随军教学,反而不时会顺带着采回一些让乌金惊喜连连,虞煜觉得眼熟中又透着陌生植株。
古渡郡的治瘟工作,总算进入了平稳推进的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笼罩在其上近六十日的阴霾,正在逐渐散去。
虞煜看着目前的进度推算了一下,应该再过月余,整个郡中的情形就能得到好转,那个时候,也正好可以赶上秋收,倒也不用糟蹋了遍野肆意生长的大豆和麦子。
虽然对在瘟疫中失去了亲眷的人而言,痛苦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治愈,但没有错失的秋收,起码能让大家过一个饱冬。
就在虞煜这边事项开始进入稳步推进的时候,在与锦州相隔千里的上京城外,同样有一个人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上京城外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隐匿着一座小小的村庄,其中偶尔传来鸡鸣狗吠之声,让整个村子显得颇为生动。
顺着村庄的小路蜿蜒向上,不多时就可以来到一个名为小霞峰的地方,于此处,正好可以看到大雍皇城的所在地,上京。
姜泠正站在这里,远远眺望着那个曾经世间繁华至极的所在,此时不见了昔日里的盛景,本该随着夕阳西沉,逐渐点亮的万家灯火,也只剩下一团朦胧的漆黑。
时隔两个多月,她依然记得自己离开上京的那个夜晚,随着义军的攻入,所有的流光溢彩都在混乱的马蹄之中和大火的焚烧下化为乌有。
皇帝的首级被用旗杆高高挑起悬于在宫门之上,因死前的痛苦而导致极度扭曲的容颜,一时让她险些无法与记忆中那张酒色过度的阴郁面孔对不上号。
她在混乱的街道奔跑,身后的宫殿如同一片火海,这个本该桎梏她下半生的樊笼,就这样随意的被人付之一炬。
整个上京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此起彼伏尖叫声和哀嚎声,人们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随身物品散落一地,进而被铁蹄踏碎。
她亲眼看着这个未来或属于她那个名义上丈夫的帝国,在血与火的交融之下轰然倒塌。
也亲眼看着这些以义为名,实则与匪无异的畜生们,如同蝗虫过境般肆意掠夺。
直至,他们将手中的兵刃挥向平民,用双手扯破了少女的衣裳,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她虽然觉得这个腐朽黑暗的朝廷早该崩塌,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平民被人虐死身前。
急速上涨的愤怒夺走了她的理智,直至充满腥味的温热的液体将她整个侵透,她才回过神来,周遭的匪军都被她以手中的长□□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而那个免遭侵犯的少女正捂着破碎的领口,被两个看起来像是她家人的少年搀扶着,三人目光如出一辙的看着她,胆怯中带着敬佩。
远处的街道之中又传来匪军的喊杀之声,她提枪欲冲上去之时,却被少女的双手拉扯住。
“姐姐,这里已经乱了,他们的人太多了,你打不了的,快和我们一起跑吧,我听他们说皇帝都死了……”
少女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显然眼前的情景对她个人的冲击很大。
她开始后悔前些日子缠着两位侄儿带自己来城中玩耍,没想到前脚刚进城,后脚上京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义军围了,现在更是听说连皇帝都被这群人枭首了,下面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们家虽然已经不再做绿林中的生意,但在这一带还是很有些名声,但在义军围城之前对他们的行动都未曾听闻,这些人马仿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