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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忍着哭?”
陈嘉之很认真地想了想,不是哭,是痛,倔道,“没有哭,27岁了,我也不是那么爱哭。”
无言半晌,沈时序挂断了电话。
陈嘉之彻底脱力,歪在了长椅上,大口喘着气。
意识愈发混沌,视野愈发模糊。
最终堕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大自然相当配合,打着旋儿刮来一个轻飘飘的塑料袋。
陈嘉之用手背揩了开眼角,追过去放进垃圾桶:“室内说话不方便。”
明显,沈时序讥讽比刚才更胜。
“X先生在里面?”
“没有、这个没有。”他急得语无伦次,“我没有......他......”
沈时序像是被气笑了,忽地一声一声高声质问起来。
“没有?”
“每年生日都给你买草莓蛋糕的是谁,睡不着哄你睡觉的是谁?”
“一起生活,一起旅行。”
“小姨,姥姥都很喜欢他。”
“不是要在一起一辈子吗?”
陈嘉之从未想过这一点,如果沈时序知道自传误会怎么办?
很显然,沈时序不仅知道,而且还看过。
可解释的话说不出口,要怎么说出口?势必牵连出当年,那后果比暴露胃癌还要可怕。
“离国无缝衔接新男友,回国无缝联系前男友。”
“陈嘉之,你现在胆子很大。”
“算准了我会接?”
最后一句,带着无尽阴沉的寒冷,沈时序一字一顿,“好玩吗?”
“我没有......你相信我好吗。”胃疼地浑身发麻,陈嘉之哽咽着,“时序......我真的没有。”
沉默两秒,沈时序收起了咄咄逼人的姿态,不带起伏地说:“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了。”
眼泪还没滑出眼眶,就已经变得冰冷。
陈嘉之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站在一片昏暗的草坪上,迷离了视线。
两侧蒙尘的“明珠”愈发暗淡。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千言万语,他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反复说对不起,“我想你,我想给你打电话,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回到从前的从前......重新开始......”
“我没有朋友等着零点打电话,我也没有朋友在电话里哭。”沈时序说,“陈嘉之,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是的,分手是不能做朋友的。
“我知、道了。”哽下酸意,陈嘉之吸吸鼻子,“以后不会了。”
“所以不要打电话来了。”沈时序说,“11年了,没谁还在原地等着,明白吗?”
麻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陈嘉之揩干眼泪。
然而,沈时序并没有挂断电话。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陈嘉之知道自己应该表明,不纠缠,不打扰,不再闹了。
什么病好,就算病好沈时序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11年太久了,确实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
如果这是最后一通电话,为了不留遗憾,不如带着遗憾把话说完。
“我还有话想跟你说。”陈嘉之鼓起勇气。
电话静了下。
沈时序:“说,我在听。”
一颗心落回原位,陈嘉之重新回到长椅坐下,“我没有喜欢其他人,从来都没有。”
“回国就想找你给你解释清楚的,但是被一些事情耽误了。”
Taffy也是这样说辞,沈时序打断,“什么事。”
“没什么,我自己可以应对。”陈嘉之低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