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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嬷嬷。”
“李嬷嬷是谁？”柔止眼神飘忽，有几分心虚。
薛长夷饶有兴趣盯着她，笑容意味不明，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栖梧苑该有一把长梯了。”
柔止垂下头，抿抿有些干燥的唇，指尖轻颤，慢悠悠挪过去，将匣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柄削铁如泥琳琅满目的匕首，刀身流畅，流光溢彩，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她的眼眸一亮，好生漂亮的匕首！
她小心翼翼拿出来，爱不释手。
薛长夷注意到她拿匕首的姿势熟练，不由多看两眼，来了兴致，“从前练过武？”
“我不记得了。”这话倒也没错，她确实前尘不知。
薛长夷不可置否，“改日来练武场试试就知道了。”
柔止眼珠一转，轻声叹气，故作遗憾，“怕是不行，祖母已经安排好了，要学规矩。”
薛长夷顿了一下，认真回想一下她方才进门时行的礼，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何须再学规矩？
况且，她的规矩可是那人教的，怎会出错？
况且规矩学多了，人就不机灵了。
“明日起，你便去女学进学，休沐时便来这里。”薛长夷屈指点了点桌案，如是安排。
女学坐落在国子监的扶桑苑，显德年间，政通人和，昭怀太子妃推行女学，女子经过考学，亦可入学读书，明事理、辩是非、知善恶，教授女子安身立命的本事。景明年间，帝废除女学。直至元嘉年间，薛贵妃重新推行女学，女学方才复办。只是，如今的女学只招收朝廷大臣的姑娘，虽有教安身立命之本事，但教的多是内宅之事。比起景明年间，总是聊胜于无。当朝的公主和太子也曾隐瞒身份前往扶桑苑和国子监求学。
“那祖母那里？”
“此事我会派人去说。”
柔止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多谢祖父！”
这声祖父，她倒是唤得真切几分，薛长夷忍不住又觑了她一眼。
柔止笑容真切，讨好般看向薛长夷，琉璃般的瞳孔清澈透亮，闪着细碎的光芒，如坠星辰，漾着波光粼粼。
窗外人影绰绰。
薛长夷忽然看了一眼窗外，摸了摸柔止的头，“孩子，你姑姑派来接你的人快到了。去吧，去见见你姑姑。”
“国公爷好灵的耳力。”
门扉轻叩，柔止回眸望去，旭日暖阳，清风和煦，倾泻开来，春意融融，女子踏着浓浓春色而来，明艳的笑容宛若初生的牡丹花，滟滟生姿，人比花更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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