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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她借的时候脏了,她不想借直说便是了,你说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她就是仗着自己肚子里有货,有意给我难堪,还假惺惺地说自己不是有意的,你是没瞧见她当时那个装无辜的样子,都是女人,我难道还能看不出来?我最烦她这种人了,面上笑着恭维你,其实口蜜腹剑,一肚子坏水!”
谢瞻转身走了。
“哥哥你去哪儿!”
谢嘉妤在背后大声叫道。
谢瞻到寻春小榭的时候,沈棠宁正吩咐韶音和锦书去准备皂荚、砂糖、草木灰,以及热水。
两个大丫鬟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
桌上,一盆加了草木灰的热水冒着腾腾热气,沈棠宁用襻膊将衣袖束起,在脖颈处系好,将手伸入热水中,轻轻搓洗着妆花缎的油污处。
这妆花缎的料子十分珍贵,她只放心自己洗,万一再出岔子,谢嘉妤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院子里传来骚乱声,锦书迟疑地想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冷不防屋门被人从外一脚踢开。
锦书惊恐地后退,大喊:“姑娘,姑娘!”
谢瞻手里提着把足有成年男人一臂长的佩剑,脸上仿佛罩了层寒霜,气势汹汹,径直就朝沈棠宁大步走了过去。
谢瞻周身带着浓重的煞气,一双手不知道杀过多少的人,流过多少血,经年累月才形成的气势,像那来自地狱里的阎罗,叫人看一眼便禁不住胆战心惊。
沈棠宁扭头一看,心猛然一跳。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发现自己想后退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后是桌子。
她颤抖着,闭上双眼。
谢瞻向着她的身后劈去。
“咣当”一声巨响,半人高的方桌在丫鬟们的尖叫声中裂成了两截,热水和草木灰混着洒了一地。
谢瞻毫不怜香惜玉地抓住沈棠宁的手腕,将她拖着一路拽到墙上。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要安分守己,不许接近我谢家人,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沈棠宁被他钳得手臂几欲断掉,踉跄几下,另一只手忙紧紧护住自己的腹,忍痛道:“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她挣不开,索性抬起头,倔强地看向谢瞻。
两人挨得极近,彼此间呼吸可闻。
她的发间泛着淡淡的幽香,一双清凌凌的杏眼里分明流露出委屈与恐惧,也倒映着谢瞻那张阴沉愤怒的俊脸,却依旧一眨不眨,毫不退让地瞪着他。
“我冤枉你?”谢瞻冷笑:“我还没说什么,你倒会恶人先告状!嘉妤与你无冤无仇,她难道会凭空捏造罪名冤枉你?”
他又逼近一寸,棱角分明的脸庞近在咫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陌生男人气息,沈棠宁忍不住偏过脸去,强作镇定道:“我,我并未说是嘉妤冤枉我,的确是我弄脏料子有错在先,可那只是个意外,我不是有意骗她,更没有想挑衅你的意思。”
“我清楚自己在谢家的身份,若我真的想故意给嘉妤难堪,那不过是自取其辱,何必如此?”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谢瞻讥诮道。
“世子,我只想把孩子安稳地生下来,没有想招惹是非,请你相信我。这个孩子,它也是你的孩子……”
沈棠宁话说到最后,声音愈发柔缓,已是带了几分软语相求的意味。
“满口谎言,你还好意思提孩子?沈氏,你莫以为夫人会偏袒你,看在你腹中孩子的面上不了了之,当初你千方百计嫁进谢家,应该也不想孩子都没生下来就被赶回娘家,你心里那点盘算,我一清二楚,从今往后,别妄想在我面前耍心机!”
顿了顿,往下冷冷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