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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母亲垂爱,我是新嫁妇,不挑衣服穿,还是先让姑娘们和诸位婶婶们先挑,我随便挑一块就好。”
王氏说道:“咱们是长房,长房先挑是规矩,谁敢置喙。”
沈棠宁又说母亲为家操劳,小姑活泼美貌,她则整日里窝在寻春小榭闭门不出,恐浪费好料子,理应王氏和谢嘉妤先挑。
两人推辞良久,王氏直接说她和谢嘉妤已经挑过了,坚持让沈棠宁赶紧挑。
沈棠宁知道大约是新妇宴那日有人嘲笑她穿陈年料子被王氏记在心里了,她既是世子夫人,便代表了长房的颜面,不能给王氏丢脸。
遂不再推辞,只从中选了块颜色和布料都最不起眼的。担心再说下去碰见来给王氏请安的谢瞻,沈棠宁眼神一直看向屋门。
那天谢瞻从寻春小榭离开后沈棠宁就再没见过他,回回见他都要起争执,沈棠宁不想招惹是非,挑完料子后就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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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日京都下了场大雪,满城银装素索,随后温度显见地冷了下来,呵气成雾。
冯茹领着个小丫鬟,小丫鬟手里拎着只食盒,搓着手往静思院的方向走。
冯茹跟静思院的小厮套近乎,打探到谢瞻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没有朔望朝和常朝会的时候,他每日会在寅正时分起床,寅正两刻到小校场射箭练武,练大约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回院里,再洗漱更衣用早膳。
眼下正是卯时,太阳还没出来,府里刚掌灯。
冯茹又冷又困,眼皮子上下打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小校场。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没来晚,来的还正是时候。
谢瞻刚练完武,赤着上半身从小校场上下来,一阵寒风吹来,冯茹浑身直打哆嗦,谢瞻竟面色丝毫不改,背着身用汗巾子擦着身上的汗。
冯茹在府上住了七八年,谢瞻不常回家,回家通常也待不了几日便会离开,冯茹是眼睁睁看着谢瞻从美如冠玉的少年郎长成了英姿勃发又高大俊美的男人。
在京都住了半年多,又不大晒太阳,谢瞻皮肤养的白了些,这会儿刚练完武的缘故,周身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汗味。
除了瑞脑香,其它的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闻着却叫人手足无力,呼吸困难似的。
谢瞻身形伟岸,足有七尺,宽肩窄腰,站在那里好似一座沉稳结实的小山,他常年习武,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磨炼地恰到好处,既没有寻常粗使小厮那壮硕到吓人的尺寸,穿衣显得人高大挺拔,脱掉衣服又是这样地健美有力。
冯茹走到谢瞻的背后,突然觉得,表哥脱了衣服比穿着衣服更好看,直看得一阵脸红心跳,口干舌燥,身上也不觉困冷了。
谢瞻瞥见背后走过来一个陌生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脂粉气,以为是哪个院的丫鬟,皱眉避开她,接过安成手里的干巾子继续擦汗。
冯茹却极没眼力见儿地走到了谢瞻面前,羞涩道:“表哥,你每天晨练都很辛苦,我,我一早给你下厨做了早膳,有芋粉团和笋汁裙带面,都是你爱吃的口味。”
晶亮的汗水沿男人宽阔的双肩和块垒分明的腰腹一路滚,伴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滚进冯茹不敢多看裤腰深处。
冯茹脸更加红了,却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
谢瞻胡乱擦完了汗,披衣往外走,见她还直勾勾地盯着他走,面无表情问:“哪个房的?”
冯茹呆了下,这是问她是谁?
她有些纳闷,心道莫非是天太黑了?
谢瞻长得太高,她害羞地抬起脸,叫谢瞻辨认她。
谢瞻低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把汗巾子扔给身后的安成,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滚,以后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