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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一条性命。
而今日……暴雨倾盆,是最好的掩盖所有不轨之心的日子,只希望大哥还来得及。”
“华弟你救他作甚!”
安望飞一想起华弟差点儿被张瑞害的无缘科举,便恨不得将其骨头咬碎了与血吞。
“我若不救他,他便要被许青云所杀,那么此前许青云指使让人断我科举之路的龌龊之举便无人可知。
反之,我若救了张瑞,张瑞此生无缘科举,又跪坏了双腿,已是惩罚,最重要的是……他日后头顶时时都要悬着许青云的剑,日日惶惶不可终日,这惩罚可比他被人杀了有趣的多。”
徐韶华说着,看着外头下的越来越大的雨,波澜不兴道:
“最重要的是,县令大人能对师爷动手,只怕心里也颇为介怀那两个贼人在县衙突然暴毙吧。
那师爷之子能破釜沉舟来杀我,只怕那师爷在县衙也已经……张瑞,便是本次之事唯一的
证人。
而且,我怀疑张瑞知道的只怕不止是眼下的一点点。”
张瑞与曾经的许青云何其相似?
就连这一次科举,那早就买通的师爷未尝不会替张瑞仿照当初的许青云再行替考之事。
徐韶华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虽未与许青云见面,可只凭这几次交手,他便知道其为人品性。
雨渐大,这一下,便是一夜,等过了三更这才停了下来。
徐韶华听着雨声,倒是睡的沉稳。
只是等到第二日,徐韶华等人刚一下楼,便看到那泥泞不堪的官道,上面泥沙遍布,有行人踩过去,足足有一寸深的印子。
“几位郎君,这里是咱们备好的屐鞋,您且先换上,等上了马车再换上常鞋吧。”
天不亮,小厮便已经在外头候着,见几人面露难色,连忙说着。
小厮这话一出,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徐韶华昨日请徐易平去张瑞了,今日倒是未来得及租马车。
“徐同窗,安同窗,我们一道走吧。”
胡文锦招呼了一声,这样的路也着实不好走,徐韶华便拱手应下,六人踩着屐鞋走过,留下一串屐齿印。
等走到不远处的马车旁,再上车安顿好已经是一刻钟后,泥泞的屐鞋被悬在马车外,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
刚下过雨的路面,泥泞难行,两刻钟后,众人这才抵达了试馆外。
而等徐韶华等人下了马车后,不远处的一众学子正扶着墙壁用木枝将鞋底厚厚的泥土刮下来。
也有穿着屐鞋一路走过来的学子,这会儿已经冻的打了几个哆嗦。
一场大雨,让这最后一场连覆有多了些不确定的因素。
许是才下过雨的缘故,这会儿天还是暗沉沉的,时不时有风吹来,见点名册都不大能看清楚。
于是,刘吏索性直接唱名入内,徐韶华打头进去,等经过一系列的搜身检查后,徐韶华坐在桌前不由得裹紧了衣裳。
前两日天晴之时,温度倒也时宜,中午还有一段暖和的时候,可是今日正是雨晴的头一日,越发的冷了。
徐韶华等十人在堂中,虽然觉得气温冷,倒也可以忍受,而那些在考棚的学子却是要忍受这迎面而来的寒风,还要在寒气逼人的考棚里提笔作答,更是艰难。
徐韶华缓缓运转九霄心法,让自己的身体暖和起来,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天渐渐亮了起来,外头远远传来了一声“龙门落”。
下一刻,于沉便抬脚走了进来,今日他多披了一件斗篷,只是等入内后,他便直接卸了下来。
于沉如今身为主考,并不知道外面那些是是非非,这会儿倒是安坐着直接开题。
徐韶华抬头看去,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