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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柔止的手，眼角泪光闪闪，嘴唇微动，“阿瑶，我是阿娘啊。”
她将柔止抱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孩子啊。”
薛琅也忍不住落了泪。
柔止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谢婉的背，“母亲，我回来了。”
不知为何，那句“阿娘”绕在嘴边，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前的夫人抱着她哭得那么伤心，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怅然。
真是奇怪。
谢舒潆冷眼看着一场母女相认的戏码，嘴角微勾，略显嘲讽，很快，她就将这一股情绪收了回去。她走上前，扶住谢婉，“姑母，表妹回来了，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呢？你看表妹见到你多高兴啊。”
谢婉抹了抹眼角的泪，笑了笑，她看向柔止，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她的小女儿娇柔明媚，笑容可掬，正在细心安慰她的大女儿，似乎并不受自己的影响。
她的心，凉了一秒，随即牵了牵嘴角，笑容有点苦涩。
许是多年未见，太过生疏了。
“姑母，表妹回来了住哪？”谢舒潆状似无意问道。
“就住在碧水园吧。”谢婉思索片刻。
碧水园环境清幽，是个好地方，但比起蘅芷苑和清晖园，离主院云岫阁就有些远了。蘅芷园是历来是薛家长房大姑娘的闺阁，薛琅就住在蘅芷苑。而清晖园本该是柔止这位长房姑娘的住所。只是，多年来，无人居住。后来，谢婉便做主让谢舒潆搬了进去。
如今清晖园已有主，总不好叫谢舒潆再搬出来。
“不如，我搬去碧水园，让表妹住在清晖园吧。这样子，表妹离您也近些。”谢舒潆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姑娘，谢婉既有难处，她自当主动提出来。
谢婉心下感动偎贴，她拍了拍谢舒潆的手，“住哪里都一样。你在清晖园住惯了，搬去碧水园只怕不习惯。碧水园也很好，你表妹住碧水园就好。”
“阿娘，碧水园太偏僻了，不适合妹妹居住。”薛琅温温柔柔反驳。
“那怎么办？总不能叫你表妹搬出来吧。”谢婉呐呐出声，轻蹙眉头，有些为难。按理说，小女儿是要住进清晖园，只是舒潆已经住进去了，来回折腾舒潆多不好。舒潆素来善解人意，她从来都是将舒潆当亲生女儿看待的，总不能委屈了人家。
“没关系的。”谢舒潆温温柔柔应道，“我即刻搬出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薛琅自知失言，欲描补两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对不起，表妹，是我冒犯了。”
眼看谢舒潆又要开口，这戏怕是要没完没了演下去了。
柔止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善解人意道：“没关系的，我住在碧水园就好。”
偏僻好啊，她就喜欢安安静静呆着，不受打扰。
谢舒潆咬了咬唇，默默闭了嘴。
“好孩子。”谢婉看向柔止，笑意漾起，“抱月，将我那套祖母绿宝石头面拿给六姑娘。”
这套头面是谢婉压箱底的陪嫁，价值不菲，雕工精巧，谢舒潆心仪这套头面已久，谁曾想，柔止一回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入囊中。
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说这么多话了。
原本就该是她的东西，毕竟姑姑总是说，姑姑的一切都是给她和表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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