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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糊了一嘴口水。
蒋逢玉从19诊室出来,脚拐弯绕了一趟洗漱间,把昨天进28诊室前粘在左耳下方的创口贴扯下来,找出一张强力薄荷贴膏换上。
密码锁被刷开,进屋时涂医师正在里头给黄聿之打针,腺体受伤不方便,改换为大臂血管注射。
“挺好,”涂医师一张嘴就停不下来,手指在他胳膊上按了按,针头迅速扎了进去,“这血管好找,一扎一准。小蒋你上周没来不知道,房医师给个老教授扎针,整条胳膊都快拍紫了也没@%¥¥*%¥,那教授脸都绿了,差点升级成医患矛盾。”
蒋逢玉站在门口拖着药盘歪头听,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兴致是强装起来的高,捧场道:“是吗?早知道我就不生病去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得暗示一下黄聿之么。
就是说,虽然上周我当着你的面和别人大行苟且之事,但是那都是有理由的,什么理由,我生病了,那生病的人发点疯不是很正常吗?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现在我好了,所以打算和你好好解决矛盾,你最好也识点相,别有台阶不下。
黄聿之掀起眼皮,隔着段距离遥遥望来一眼。
涂医师抽出针头,丢进黄色医疗废物小桶内,“再呆两小时,还剩最后一针,打完回去休息两天,别做运动,吃清淡点,要是还有任何不适症,及时就医,别拖,腺体不比其他地方,发炎高热不是小事,弄不好会留后遗症。”
黄聿之点了头,涂医师推着车往门口走,朝蒋逢玉挤了挤眼睛,低声道:“你这追求进度也不咋地啊?都小半年了还没混上个陪护人的地位。”
哈哈,蒋逢玉干笑一下,“涂一声你真幽默,赶紧走吧,我给他换药。”
“别急呀。”涂医师夸张地眨眼,“这不就走了么。”
追人的时候搞得太高调,坏处真的很多。
门在身后合上,有意放大的脚步重重踏着离开,蒋逢玉往床位那儿走去,黄聿之支起身体看着她,挽起的袖子还没放下,半屈着的腿缓缓收平,才发觉他领口纽扣也乱扣一气。
顺着衣领外露出的脖颈和锁骨往下,呃。
蒋逢玉移开目光,清心寡欲,大早上陡然锁定了个潜在嫌疑人,就算黄聿之解了扣子卧躺那儿,她也很难有想法。
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全在那儿,也不是头一回看,没什么新鲜的。
她伸手将他的后颈压住,轻轻揭开附着的纱布,看清伤口后愣神片刻,手指下意识地要去碰那片破损结痂的皮肤,又强行收住。
创面虽然已经逐渐愈合,但可以从表层薄痂的覆盖程度看出伤口的惨烈形状。
和19诊室住着的那名神经病omega不一样,这是典型的撕扯性钝口裂痕。
蒋逢玉夹住棉球擦拭伤口,换上细棍蘸取软膏涂抹,“怎么弄的?”
“很快会愈合。”黄聿之避而不谈,“我不是疤痕体质。”
蒋逢玉也不追问,追问难免要被他反将一军,无非是‘你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我’云云,搞得自己下不来台。
她的手没停,细致处理过创面,重新换上新的固定贴料,两指顺着贴料边缘抚平最后一点褶皱,黄聿之向后伸来的手按在正中心的伤口位置,指尖却有意无意搭在她之上。
他顺势捉住她的手,虚拢着握在掌心里向下拉来,蒋逢玉挺想知道黄聿之一天到晚到底哪那么多功夫琢磨这些手段,跟专职干这个的少爷一样。
她动了动手指,向外抽出一点,黄聿之向后仰起脸看她,这个姿势让他的面孔完全倒转着映进蒋逢玉眼底,但凡换个长相俗气点的,很容易就翻车翻到八乡姥姥家。
但黄聿之不,他这样干的时候,很有点让人尽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