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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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痛苦,不懂真正的欢喜,不懂真正的共鸣。剧作者操纵着舞台上的木偶,表演着连自己都懵懂的歌剧。赢得满堂喝彩,沾沾自喜,又茫然——啊呀,这样简单就能够看破的东西,也值得你们喝彩吗?
——直到此时此刻,直到此时此刻。
他凝视着她,唇角的肌肉微微颤动,眼珠好似恒古挂在天穹的月亮。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都呈现在她的眼前。
在区别出他们的面孔之后,稻川秋发现,原来不止是与他们相识——她甚至能够意识到,他在想些什么、他的心情又如何:而不是凭着异能力去作弊。
她看着他。
于是,突然之间,脸谱化的木偶跳下了舞台,抓住剧作者的手,认真地说,“你看见我了吗?你能够触摸到我、感知到我,对不对?”
“……是的,我能够感受到。”过了很久,她发出了一声喟叹。
木偶说:“既然如此,今后你又该如何无视我、冷待我、操纵我?”
我再也无法无视你、冷待你、操纵你。
稻川秋冷冷地打了个寒战。
【异能力·食我嗅闻】——
片刻后,她伸出手,一个果子落在她的手心,顺手被塞进羽织里。空气中浓烈的情绪被一时抽空,刹那之间她感觉世界明亮。
然而新生的情绪粒子又涌上来,嘻嘻嘻地对她发笑。
正在降谷零忽而茫然自己在想些什么、察觉到异样时,稻川秋蓦地拉远了距离。浓烈的酒气变淡,她的神色变得泛泛,不再看他,而看向了湖中的月亮。
明明该松一口气的,他心中却升起了异样的感触,大概是遗憾和不安。
她说:“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降谷零做出竖耳倾听的姿态。
她笑了:“不觉得这样的开场老套吗?”
他看着她,也笑了。片刻之后,两道笑容同时淡了下去。
“我的父亲在我母亲生下我之后离开,从此不见踪影,我的母亲独自抚养我长大。我们家并不富裕,或者说,贫穷。母亲为了养活我,过得很艰苦。——我是说一开始。”
“后来,她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放弃了工作,开始靠着政府微薄的贫助金过日子。她酗酒,经常喝得昼夜颠倒,醉生梦死。对于我,她当然也无暇顾及。”
“因为过得不算开心,所以她死了,我并不觉得怀念。”
“后来我十三岁的时候,她上吊自尽。算算时间,大概就是现在,我发现了她的尸体。”
为什么说得这么轻松?为什么眼神越来越冷淡?为什么向后好像要离开?
降谷零的嘴唇被黏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安慰,却又发现安慰太过无力。此时此刻连怜悯同情的眼神都多余。
她像是厌倦了,站了起来,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因为她,我来到了这里。”
月色下,她的羽织上的金线好像飞舞的世界的命运线,交错着在风中摆动。
她冷淡地看着降谷零说:“我原本以为这是幸运。但现在看来,也许我错了。”
遇到你们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在我以为你们无足轻重时,我对这个答案不以为意;终于意识到你们的存在时,我对这个答案感到畏惧。
我要远离你们。
她不停歇地说出了一连串的话语,突然,转折突兀,直截了当地给这场对话下了决断:
“我对你们的过家家友谊游戏厌倦了。以后离我远点。”
“等等……?!”
猝不及防听到这样宣判断交的言论,降谷零脑子一懵。他有些慌乱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