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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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起大秧歌,她活了千八百年还是头次见过。
赵朗被这一笑激得活生生更多出许多气魄,绸扇都不要了,拾起菱花红绢耍了起来,那红绢在空中划出无数个圈,也不知赵朗什么时候下得功夫,竟还将红绢一抛,左边一个高抬腿,右边又来个高抬腿,掉了个个接住了红绢。
越桃惊得都不笑了,张个小嘴连声叫好,随手变了个唢呐,鼓起嘴吹了起来,可真谓是妙嘴生乐,滴溜嘟噜一串喜庆小调跑了出来。
这俩人一唱一和,闹到天蒙蒙亮了才停歇,越桃依偎在赵朗怀里,累得气喘吁吁,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他顺滑的乌发道,“相公穿红色真好看,秧歌跳得更好看。”
“我幼时虽有乡亲们接济,可碰上灾年,也是常常吃不饱饭,我记得有那么一年大丰收,麦穗重得都快掉了地,金灿灿一片,二叔二婶还有乡亲们就穿着红褂子在那地里扭起来秧歌,喜气洋洋的,让人瞧着心里发暖,我捧着两个白面大馒头,左一口右一口吃得直打嗝。”火红的秧歌照红了赵朗的心,于他而言,活着吃饱饭,让天下人都吃饱饭便日日都是好日子。
“相公会是个好官,我也会是个好妖精。”绵软的声音断断续续,困得颠三倒四的越桃终是撑不住栽倒在软枕上睡去,一缕初阳洒在大地上,亮得惊心动魄。
几家欢喜几家愁,李延回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乾清宫里早就撤去了侍从,自家母后半倚在那贵妃榻上,眼角眉梢间俱是不容侵犯的威严。
“儿臣拜见母后。”李延回哪能瞧不出来,这阵仗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索性也不凑上前去,径直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后娘娘。
“这便是皇帝从新科状元身上学来的好教养吗?本宫多年教导,你竟是半点都不记得了,什么孝道礼数都浑忘了。”孙太后抬高了嗓音,尖得吓人,桌上的白玉茶盏直接摔了出去,七零八落碎得不成样子。
“母后何须发这么大的脾气,朕亲政不久,此次恩科真是朕在朝堂中树立威望的良机,母后不会连这点子权势都不肯放手吧?”李延回倒是稳得住,话里带刺,却还是四平八稳说道。
“皇帝好大一顶帽子扣过来,如此说来,是本宫贪恋权柄,碍着皇儿的路了?”孙太后讥讽道,挑着双凌冽的眼眸,满是冷笑。
“儿臣不敢,只是母后您还记得仅仅是数年前,那时朕还未亲政,您唯恐母家权势太过,刻意打压孙氏族人,就是为了扶儿臣上位。儿臣曾偷偷有瞧见舅父与您已然撕破脸皮,您哭着拔出把剑,恨不得割袍断了亲情血脉。
儿臣每每想起都不禁潸动容,母后的拳拳爱子之心如何能忘。可如今怎么就变了呢?您为着个外人,便要让儿臣朝令夕改,半点君王的体面都不留了吗?”李延回说着说着便红了眼,面色说不出的悲切,宛如幼鸟悲鸣,唤来的却再也不是曾经的血脉亲情。
孙太后怔愣住了,她那脑袋早就想不清朝堂的弯弯绕绕,全然被国师掉了包,成了傀儡中的傀儡,唯有那绵延不绝的母子之情挣脱出了满是血迹的锈铁笼子,开在血肉中藤蔓缠断了缰绳,眼泪成串地砸了下来。
可惜为时以晚,孙太后爱她的儿子,却更爱权力,她动了篡位称帝的欲念,有心人不过是揪着这欲念铸成了这笼子,一切皆是作茧自缚罢了。
“母后莫要哭了,我们还是母慈子孝的一家人啊,等过几日叫上永宁,热热闹闹吃顿您钟爱的流觞宴,凉州总督还寻来了胡人舞姬,正好瞧个新鲜。”李延回对着生自己养自己的母后本就是端不住的,更何况他还是个顶顶心肠好的皇帝。
“好好好,本宫就知道皇儿与本宫一条心,算了母后也不驳你的面子了,那状元留便留了,只不过他这人对巫蛊祭祀想来是有些偏颇看法的,不如就安排在礼部做个专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