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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的目光看待。
故而不得已,只好在公开场合避人眼目。
沉香苑主厅内室,只荣夫人和荣家的两位小姐在,今日生辰礼收得不少,三人正一齐记册归库,方便日后还礼。
听到进门动静,三人同时停了手里动作,前后朝门帘处投去目光。
珠帘被人掀开,玎玎玲玲脆声作响,白婳明媚艳治的面庞晃入,黛眉檀唇,皙肤莹润,打眼一瞧,犹如寺窟壁画里的飞天神女,姿态气度皆卓然不凡。
站定后,她落落大方欠身施礼,曾经由宫里嬷嬷亲自训教出的规矩身段,对比远京辖地的姑娘们而言,动作实在赏心悦目得多。
白婳只顾礼节到位,不想落在二表姐荣迟菲眼里,自己的有礼恭谦都成了矫揉做作,连带睨瞧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审视与不屑。
荣夫人笑着上前,体贴将人扶起,眉眼慈和道:“婳儿来迟了,等会儿入了家宴,可得多喝两盏温酒。”
白婳笑靥点头,亲昵挽上姨母的手臂,眼神示意小尤上前献礼。
小尤抱着做工精湛的黑漆描边匣盒走近,手臂前伸,把物件递去。
白婳道:“姨母,这是为您备的生辰礼,薄礼份轻,望您笑纳。”
荣夫人神色慰然,伸手爱怜地抚了抚白婳的肩头,温声柔语:“婳儿素来贴心懂事,不知要比你的两位表姐强上多少。”
白婳不与人争先,闻言立刻谦然回复:“两位表姐才是真的孝心感召。听说大表姐特意拜访私人藏家,花重金为姨母寻来前朝妃子娘娘佩戴过的梦蝶轩藏金化钿作贺礼,二表姐更是辛苦找寻江南的名手绣娘,为姨母裁绫特制了数件十二破黄紬间裙,姐姐们费的心思实在比婳儿要多得多。”
大表姐荣迟芳道:“都是姊妹们的心意,无论轻重,只管心意到了母亲便是高兴的。”
二表姐荣迟菲却不以为意,目光落在小尤捧着的匣盒上,仰着下巴道:“神秘兮兮的,里面到底放着何物?白表妹出生高贵,曾经可是名冠京歧的大美人,往年生辰时定有不少簪缨公子围上来给你送礼吧,你便是随手拿出来什么不起眼的,都能叫我们商贾人家看得愣眼觉稀奇。”
闻言,白婳脸色微变,这话表面听着恭维,实际却无异于往她伤口处插刀子。
白府获罪,一应财物充公,就算白婳先前用过些珍稀物,也早都是过去式了。如今物是人非,她没了伯爵千金的体面头衔,只是一个寄居他府识人眼色的孤女,哪里有多余财帛。
姨母收留自己,已然尽了仁义,白婳心念其恩,并未回应二表姐的刁难。
好在姨母并不偏帮,察觉此话欠妥,立刻蹙眉一叱,训呵道:“迟菲,莫要口无遮拦,做姐姐的要有做姐姐的样范,你胡诌些什么?”
荣迟菲被责,不甘心地努努嘴,言不由衷地应付一声。
荣夫人收回瞪视,看向白婳,面色恢复温煦,她接过贺礼,目露期待地当众开匣。
木盒一开,未见任何珠光宝气,有的只是一卷朴素带墨香的字帖。
虽看似普普通通,但有广识之人会辨得此物不俗,前朝书法大家颜芾的真迹,可是千金难求,白婳并非行家,无意多言名帖的金钱价值,只道母亲生前爱惜。
“姨母,这是母亲的旧物,她平素喜爱字画,自己也爱钻研,当初我们离京时匆匆慌慌,又经官兵搜查,这是好不容易藏留下的,我见姨母也爱临摹,便备了这份薄礼。”
白婳自谦说是薄礼,荣迟菲竟是当了真。
“什么啊,就几张纸?白婳,我母亲可是待你不薄,甚至不惧人言可畏将你收留家中,结果一年只过一次的生辰还被你如此敷衍了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自己私藏着小金库呢,平日里吝啬着不往外拿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