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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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叶采薇仿佛读懂了自己婢女的心事:
“也许呢,她并没有诋毁我。”
她一顿,收起了眼神:
“这些话,都是容津岸亲口说的。”
问鹂没有再接了,其实,她并不完全认同自家姑娘的想法。
容津岸是个极其低调且谨慎的人,不会允许身边的人这样大张旗鼓地表露关系。
至于那些诋毁前妻的话……
万一又是误会呢?
毕竟叶采薇和容津岸的初识,就已经充满了误会。
那是嘉泰四十一年的八月,自全国各地官学推荐上来的士子云集京城,入国子监继续求学。
叶渚亭身居高位又乃当世大儒,叶府一时门庭若市。
那一天,士人如织,叶采薇不便抛头露面,便躲在了九折的落地围屏之后暗中观察。
秋高气爽,但花园里国子监新生们的高谈阔论,却令叶采薇无比焦躁——饶是见多识广如她,也第一次见识这么多半桶水聚在一起叮叮当当。
容津岸就是在她即将败兴离开时,出现在视野里的人。
隔着一层绦环板,只见身形颀长清瘦,墨发高束,眉眼深邃,皮肤和他的目光一样,极白也极冷。
与周围人的夸夸其谈相比,他显得那样不合群。
外表出众总是格外引人关注,旁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章、纷纷等待叶渚亭的品鉴,见容津岸一动不动,嘲讽当即叫嚣。
“原来昨晚憋了通宵都写不出来。”
“两手空空来什么叶府?叶阁老贵人多忙,一寸光阴一寸金呐!”
“惺惺作态,沽名钓誉,某生平最不齿与这种人为伍。”
置身讥潮诮海,容津岸像一只孤鹤,是叶渚亭放飞了他:
“有时偶然兴之,反而能成佳作,我这边墨刚研好。”
叶采薇对容津岸挥斥方遒的手,印象极深。
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清晰凌厉。
这双手写出来的文章,扬葩振藻,瑰玮斐然,从起笔第一句开始,那些诋诽便一个一个闭上了嘴。
等到众人离去就餐,叶采薇走出围屏,迫不及待拿起他被叶渚亭赞不绝口的文章细读。
“华而不实,徒有其表。”
并非叶采薇有意唱反调,只是她一向主张为文鞭辟入里、简明扼要,容津岸的文章令她失望。
谁知中途折返寻物的一名士子听见此言,转头就添油加醋,向就餐的众人大肆宣扬:
“叶大姑娘说,容津岸的文章看起来唬人,实际草包点心,狗屁不通!”
一语双关,否定其文,也否定其人。
其实叶采薇在当时并不知晓这些事,因为她转头就满心扑在了为自己终身大事筹谋上,要向皇帝退婚。
而一直到现在,八年过去,她也仍不觉得当年对容津岸文章的评价,有任何问题。
“下个月就是秋闱,你们务必切记,文章要提纲挈领,不可空有华辞。”
山中的暴雨仍未停歇,师徒几人围炉夜谈。叶采薇的酒品很不好,五年来自觉滴酒不沾,今晚却破了戒。
这几个学生,每一个她都手把手地教了两年多。今晚他们全都起哄为她斟酒,感谢她的悉心栽培,她也觉得不该扫他们的兴。
话题飞来绕去,最终落回到即将到来的科举上。
“我、我时常想,以先生力透纸背的才华,若先生是个男子,早早由科举入仕,所居所成,断不会比任何当朝大员差。”有学生借着酒劲吐露真言。
“是啊,先生的诗文,佳作无数,有不少,我还能倒背如流呢。”另一人附和。
这两人说完就双双倒了下去,和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