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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的场合。
女人永远都不嫌衣服多。
衣料选好,几人便要去百宝楼看珠钗配饰。东大街上小贩不少,她们一踏出霓裳阁的大门,便被小贩们团团围住。
“卖花嘞!今儿新摘的绣球花!瞧您们仿佛天上仙女下凡间,姑娘们,可是要来上一朵?”
“糖葫芦!卖糖葫芦!京城百年老字号咯!”
……
绣球花开得浓淡适宜,浅翠的花瓣上尚余雨露,张月盈从荷包里掏出一吊钱,将一篮花全部买下,往她自己、何想蓉和冯思意发间各插了一簇。轮到冯思静时,张月盈拿花的手顿在半空,尚有迟疑,她微微低下头,方便张月盈动作。
冯思静轻触了一下娇嫩的花瓣,大方笑道:“多谢张家妹妹赠花。”
而后,她又一人买了一根糖葫芦,权作回礼。
见几人出手大方,周遭的小贩越发热情,举起手里的货物,叫嚷着请她们来看。
张月盈她们出声推拒,正要由丫鬟们护持着离去,却在此时横生意外。
几人心下一惊,一抬头,直来得及看见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跌了出来。
一声闷响后,一个浑身灰扑扑的少年,不,更准确来说是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童扑倒在冯思静近前。他蜷缩在地上,呆愣愣地盯着冯思静的裙摆。
原本光洁如新的群青渐变百迭裙竟沾上了点点褐色的污渍,犹如明珠染尘。污渍的来源便是翻倒在一旁的大篮子,碎成渣块的豆花汩汩流淌了一地。
“你这小孩子,干什么吃的!我家姑娘这条裙子你赔的起吗!”冯思静的贴身丫鬟立即上前斥道。
“不必了,”冯思静嗓音轻柔,如春风拂柳,她伸手拦住丫鬟,“一条裙子并不算什么,回去洗洗便是。”
“是。”
冯思静低头不经意一瞥,落在男童右手食指和拇指指腹的薄茧上:“读书的机会不易,小朋友还是快些家去把功课做了,免得明日先生生气。你的这篮豆花我便买下了,还有这个你也拿着。”
说着,晔若春花的二八少女递给男童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丫鬟得了她的指示,也数了十余个大钱放在男童手心:“喏,拿好了。”
“多……多谢这位姑娘。”男童一手捧着铜钱,一手拿着糖葫芦,鼓起勇气抬头瞧了一眼买下这篮碎豆花的姑娘,眼睛一眨不眨,被丫鬟狠狠瞪了一眼后,忙不迭地爬起来,转身一溜烟地挤出人群,瞬时不见了踪影。
张月盈偷偷和冯思意咬耳朵:“你姐姐真是心善。”
所给的银钱远远超过了应有的数目。
冯思意一怔,随即无奈摊手:“我姐就这样,最看不惯我等混吃等死之辈,但对于愿意努力向上之人,不论身份,总是另眼相待。京兆府的一位主簿,之前是我们府上的账房,便是姐姐请爹爹将他推荐给了京兆府尹薛大人。”
插曲过后,几人终于进了百宝楼,还未看上几样东西,不远处便有女声传来,语气里带了些许刻薄:“我还当是谁?原来是许宜年的好朋友们,怎么没带上她?想来是珠钗价贵,你们多备一分妆奁也不容易。”
说话的许宜人着了一身橙色妆花褙子,外搭一条绯色披帛,头戴山口冠,耳上一对红珊瑚长穗耳坠,全然是富贵至极的打扮。而紧跟在许宜人身旁,挽着她的手的便是张月芬。
她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
张月盈略有些惊讶。
在她的印象里,这两个人从来就不怎么相熟。张月芬的才女美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许宜人被勒令归家后,名声跌了一大截,围着她的小群体也都散了,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声名远扬。此时,与许宜人关系亲密,于张月芬似乎并无好处。
大概里面有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