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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意下次休沐的时候去郊外的东山寺踏青,那里斋饭鼎鼎大名,梨花也是京城一景。
马车刚刚回了府,楚太夫人跟前的灵鹊就候在二门,凑近扶着张月盈下了马车,道:“大娘子带着春雨到了山海居,伯夫人也在。”
两人正吵作一团,楚太夫人懒得听她们你一言我一句,去了西厢房小憩,任凭两个儿媳在正堂闹腾。
“是我累着祖母了。”张月盈面露愧色。
灵鹊安慰她道:“太夫人要奴婢同您说,她老人家并不在乎这个,只是要您心里有数。这有时候,往往是百密一疏,偏偏就算漏了一步。”
“我虽则不才,能学到祖母的一二分已够受用终生了。”张月盈带着杜鹃朝山海居的方向而去,张月萍和张月清亦紧随在不远处,今日恰好是阖府向楚太夫人请安的日子。
张月盈到时,小冯氏和大冯氏正分别割据在正堂两端,虽未曾开口,可她们身后的丫鬟们各个朝着对面怒目而视,情状可见剑拔弩张。
“二婶婶,伯夫人,这是怎么了?”张月盈眼睛偷偷瞟了大冯氏和小冯氏几眼,故作不知。
小冯氏哂笑:“五丫头啊,母亲可将你养得太好性了,由着别人把你当了木仓来使,到头来险些坏了你院子的声誉。”
“二婶婶,这是从何说起啊?”张月盈仍旧满眼疑惑。
“王松家的。”小冯氏往身后使了个眼色。
王松家的今日收拾得十分体面,穿了一身崭新的深绿长干寺外衫,袖子挽至手肘,猛地从身后将春雨拽了出来。
“老奴昨儿去问过姑娘的安,为的就是这个小贱蹄子,只是匆忙的紧,也没查出什么始末来告诉姑娘。这不,今儿一问,发现这丫头不过一个替死鬼,被人拿住了家人,也不好叫她冤枉着。”王松家的笑容灿烂着说。
她总算立了大功!
王松家的瞥了眼旁边的余嬷嬷,她早晚能做了大娘子身边的第一人,将这个老家伙给比下去。
张月盈满脸诧异,似乎是脑子转不过弯来,过了几息方接话道:“我不是让人将春雨关在后罩房,她怎么……”
“五姑娘!”春雨噗通跪地,一连往地上磕了三下,再抬头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奴婢是冤枉的,请姑娘行行好,莫要把我卖出府去,下辈子奴婢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张月盈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一连后退了两步,由杜鹃扶着方才稳住了身形。
张月萍和张月清缩在正堂的角落,更是一脸懵逼。
她们是谁?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不就是姐姐的院子里的一个丫鬟昨儿出了事儿,怎么又牵扯到了府里的两尊大佛?
还没等张月盈说些什么,就听外边的婆子吼着:“伯爷往山海居来了!”
春雨仍旧跪在地上,其余人都按照齿序依次坐了,楚太夫人也杵着乌木龙头鎏金拐杖从屏风后出来,不言不语端坐上首。
恰逢明日休沐,今日礼部事务清闲,长兴伯早早下了衙,便循例来山海居应卯,做做面子工程,向里外展示他是个十足的孝子,并没有轻慢继母。
长兴伯踏入正堂,身深红大袖官袍尚未褪去,随手摘下官帽递给身后的小厮。
堂内气氛凝重,楚太夫人紧闭双目,手指捻动紫檀佛珠,而自己的两位夫人皆面露不虞,不论小冯氏还是大冯氏皆是黑着一张脸。
长兴伯问:“这是怎么了?”
就跟在升堂审案一样。
楚太夫人淡淡掀起眼帘,眼神扫过大冯氏小冯氏二人,似有不悦:“那得问问你的两位夫人。”
长兴伯猛盯小冯氏和大冯氏二人,她们私下的那些小动作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前怎么也妨碍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