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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的心思。于小娘的存在就是污点,严重地威胁了他的核心利益。
于小娘危险了。
她心想。
下一刻,于小娘突然暴起,抢先一步出手,原本隐于衣袖的手中赫然显露一枚银簪,簪身被打磨得薄如蝉翼,寒光森然,朝着长兴伯落下。
好家伙,应当担心自己的是长兴伯才是。
不知是不是故意,原应当最先出手的晨风丝毫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银簪飞出,长兴伯提起匕首格挡,楚太夫人飞快捂住孙女的眼睛,张月盈依旧瞥到了一抹飞溅的血花。
“咚”的一声,张怀瑾默然跪地,一根银簪深深插入他的左肩,右手紧握着刚刚从长兴伯手中抢过的匕首,鲜血顺着簪身和指缝嘀嗒划落。他咬牙忍痛,向于小娘行礼下拜:
“我代父亲向你们赎罪。”
“你不配!”
“啪——”
于小娘双目鲜红,满布血丝,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张怀瑾左脸。
他有什么资格来赎罪,能让她全家全都活过来吗?
长兴伯耐着性子看到这里,抓住了机会,忽然越过张怀瑾,一把掐住了于小娘的脖子。于小娘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逸出喑哑的呻吟,挣扎着伸手去够长兴伯的脖子。
“晨风姐姐。”张月盈见势不妙,推了晨风一把。
晨风侧头,见楚太夫人无反对之意,上前一掌打在长兴伯手肘。于小娘喉间压力乍松,大量空气瞬间涌入,呛得她跪在地上连连咳嗽。晨风就站在她身后,制住了她的肩膀,再想有什么动作已然是不可能。
张月盈走近瞧了一眼张怀瑾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实际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只是要在床上躺上大半个月了。她余光瞥向于小娘的方向,不知是否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在看这里。
张月盈唤了一声,守在外面的下人纷纷入内,七手八脚地就要将受伤的张怀瑾先带走治伤。
眼见复仇无望,于小娘对着长兴伯声嘶力竭:“我们全家都会在地下诅咒你!官名爵位全部成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在菜市口被刽子手砍掉脑袋!生生世世受尽世人唾骂!”
言罢,她竟挣脱了晨风的束缚,硬生生朝旁边的墙壁上撞去,身子瞬时软绵绵地瘫倒下来,额角在白墙上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晨风探了于小娘的鼻息,摇了摇头。
没救了。
“够了。”在这里看了良久后,楚太夫人终于开口,“这又是一条人命。”
长兴伯霎时敛去厉色,满面惭愧:“劳烦母亲前来看了这么一桩丑事,没吓到盈丫头吧。”
长兴伯丝毫不怕她们将此事外传,都在一个府里,这人怎么死的,捅出去谁也跑不了谁。
“你也知道不光彩,哼——”楚太夫人颇有深意地盯了长兴伯一眼,呼出一口气后,让晨风将于小娘的尸身带了出去。
长兴伯十分满意继母的上道,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楚太夫人帮她扫尾,甚至亲自送她们祖孙出了覆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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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水中,碎银般的光芒随波摇曳,映得塘水如镜。
途径池塘时,张月盈抬手,那盏白色的河灯轻轻落入池中,荡起圈圈涟漪。
斯人斯事,当随水而去。
大雨过后,夜风乍起,乌发轻拂耳畔,少女忽然附到楚太夫人耳旁:“祖母,于小娘她没死,对吧?”
楚太夫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露出一抹笑容:“果然是长大了,什么都瞒不住你。”
张月盈细细分说:“叔父他们或许不清楚,看见血流满面的样子,又有晨风作证,就觉得人已经死了。但一个人真要撞墙撞死,定然头骨都要磕碎不可,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