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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致远。
张月盈随着朱教习的示范,手持玉杵轻轻碾碎果皮,视线却不时飞到许宜年身上。
若她所言属实,那的确算是一件大事。
许宜人平日找的那些麻烦对许宜年而言仅称得上是小打小闹,但在这个关键档口,她就如同一颗不定时炸弹,难怪许宜年要先料理了她,提前为自己扫除障碍。
就算是消息有误,也能报了从前的仇。
这出戏真是稳赚不赔。
有意动者,自然也有无意者。
张月盈便是后者。
那些人家,想想宗室那些可怕的亲戚网络,一举一动都有几重长辈管束,无数皇家规矩,还有那些纨绔的宗室子弟,张月盈恨不得原地去世。
夭寿了,她只想做个有钱的咸鱼,不想做卷王啊!
不过,她这种父母双亡,外无助力,个人又毫不出彩的小孤女,应当也入不了太后法眼。
张月盈心想,她又可以继续苟着了。
转眼间,手中的香粉已成,她双手细细揉搓,直至成团,待香团变得光滑细腻,随即捏成形如珠粒的小丸,再放入木匣之中,静候阴干。
小四合香成,鼻尖余香未散,清淡如初。
因一心二用,张月盈将成品交予朱教习查看时,其余学生皆已离去。
朱教习捻起一颗香丸轻嗅:“姑娘这手艺,不愧是东家教出来的。”
朱教习口中的东家正是楚太夫人。
“勉勉强强而已。”张月盈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只擅长这个了,“教习不如与我一道,正好我也要去铺子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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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喧嚣,人潮涌动,东大街两旁店铺林立,旌旗猎猎,不亏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
一架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停在东大街的中心位置,张月盈扶着鹧鸪的手臂下车,身上轻快了不少。
从街口到此处,马车足足走了有小两刻钟,坐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张月盈仰头望去,眼前的店铺招牌高悬,张灯结彩,内里更是门庭若市,挤满了服饰各异的女郎。
“玉颜斋这生意也太好了吧!”鹧鸪看得合不拢嘴,眼里满是惊讶。
张月盈嘿嘿一笑:“也不看看这里是谁开的。”
鹧鸪乐得为自家姑娘捧场,一连赞了数次,几乎掏空了所有奉承话。
玉颜斋共有两层,一楼是统一的柜台,大斗柜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香粉和各色胭脂,二楼则是雅间,专门为有钱人家的女眷所留,可让伙计将东西送上去,不必与人挤在一起。
张月盈也特意为自己留了个雅间,跑趟的女伙计特地新沏了一壶紫苏饮,看向张月盈的目光里带着热切。
“东家稍等,春雨姐姐正在隔壁招待户部尚书家的女眷,得闲了立马就过来。”
张月盈颔首。
时间还早,她自可以找些事情做,不会让自己觉得无聊。
江南新出了一本名叫《金钗记》的话本子,讲得是一男一女奉命成婚先婚后爱的故事。女子聪明灵秀,男子身娇体弱却美貌如花,历尽波折夺回家业,剧情十分跌宕起伏。
《金钗记》一面世,留守扬州的掌柜便快马加鞭送来了京城,张月盈手里留了一本,其余两本送给了何想蓉和冯思意。
情节进行到紧张处,张月盈托腮看书看得入迷。
她旁边摆着一方小炉,炉上架着烤网,鹧鸪蹲坐在炉前拨弄着炭火,将米糕至于其上。米糕都是江南新米做成的,用火一烤,便金黄软糯,满室甜香。
春雨送了户部尚书的女眷出门,令人将账本取来,小心翼翼用托盘托着着工坊新送来的两盒香粉。踏入雅间,对斜倚在桌前的粉裙少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