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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石是渠城的特产……殿下您是不是去渠城了?”
赵况这一轮病得凶险,又高烧又晕厥,而赖贵儿的穴道到了时间会自己解开。他本以为赖贵儿会趁机遁逃,毕竟林上锦年岁小,眼下又兵荒马乱的,赖贵儿要卷款私逃也极其简单。却没料到此人也在病榻前守着自己。
见赵况不说话,赖贵儿视线落在林上锦的手上,把小丫头吓得赶紧握紧了石头。
赖贵儿苦笑着撇撇嘴:“小气什么?!这玩意,老子小时候就有一罐子,拿来打弹珠,养金鱼,根本就不值什么……”
说到此处,赖贵儿突然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殿下,他们说渠城被屠光了,是真的吗?”
赵况一怔。只见赖贵儿咬着手掌,忍着眼泪又问:
"您可曾路过过燕子矶?那里有好几处山户,晚上的时候会点一盏防野兽的瞭望灯……那灯,还亮着吗?"
说到最后,赖贵儿几乎是泪不成声。
林上锦从未见过赖贵儿哭鼻子,她一时傻了,犹豫地看了看手中的雨花石,又看了看悲痛欲绝的赖贵儿。最后小丫头毅然地把石头递过去,小声道:"给你玩一会,别哭了。"
赖贵儿捏住那只石头,墨绿色的小小一颗,晶莹玉质,夹着云层似的白脂纹理。只可惜没有在水里养着,颜色显得灰扑扑的,不够鲜亮。
赵况毕竟不是渠城人,哪里知道这养玩石头的技巧?
赖贵儿想扯出一个笑容,最后却嚎啕大哭:“我是个懦夫!是个软蛋!我也想回去看看他们,可我不敢……可我居然不敢!”
林上锦被吓懵了。
她向来厌恶赖贵儿,觉得他就是一等一的大恶人。可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林上锦却觉得十分心酸,竟也忍不住同他一道哭了起来。赵况浑身都烧得绵软,双臂沉甸甸地动弹不得,只得出声制止:“别哭,你把燕子矶的模样说与我听,兴许我见过。”赖贵儿吸着鼻涕,捧着石头就直愣愣地跪了下来:“殿下——”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原来是镇安郡王赵净,听说赵况醒了,连忙过来探病。
一进来见到这副情形,两个仆从脸上都是眼泪。赵净惊讶道:“你们主仆感情真好呀!一个两个的,哭得这屋子都要被淹了!”
赵况深深地喘了口气,勉强要支起身体:“病中无礼,堂兄莫要见怪。”
赵净连忙上前按住他,道:“唉,都这时候了就别讲就这些虚礼了!之前也没见你这个齐王,一定要我这个郡王给你行礼呀。”
赵况有气无力地被淹没在被子里,歉意道:"我睡了几日了?"
赵争仲出两根手指头:“两天,足足有两天!你都不知道这两日我是怎么过来的!回来呢,就听到你家小姑娘呜鸣鸣地哭,从早哭到晚,压根就不睡觉。出门呢,就足被周大监 间人鹤拉着去军营里看
望士卒,还要发表感言!"
今天早上,周大监还跟土卒们说,说是在崔府君庙前抓住的兔子,剖开来里头居然有一条布,上面写着我的名讳。你说这奇不奇怪?军中那帮人都信崔府君,现在就差没把我拎出来拜-拜了!"这些时日相处,赵况已经知道赵净是一个爱八卦、藏不住事的性子。
因此,他听到此处,心渐渐冷了——
周玉臣,你这是当我要死了,要赶紧换个好用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