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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说,“我都不是你们这的住客,我哪能啊”。他们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不像电影里的角色,需要双方对象双双出轨才有理由靠近。
那一刻的情绪动摇是真实的,但归根结底,只是被男欢女爱的本能欲望驱使。
她对他,还远没到心动的地步。
梁惊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睛倏然被闪过的亮色晃了一下。
她抬头随意瞥了一眼旁边那位烫着大波浪的金发女郎,兴味索然,继续对付碗里还剩大半的捞面。没想到金发女郎很快就坐到右侧位置上,亲昵地挽住她胳膊:“到底发生什么了?偏要让你在水到渠成的关头闹别扭。幸好我有个凌晨的饭局,没睡还能赶过来陪你。”梁惊水一脸纳闷:“你是温煦?'
温煦淡定地颔首,一副“还能有谁”的表情。“你怎么白回来这么多?还染了头发。”梁惊水上下扫了她一眼,笑着调侃,”你不是一直顺着你对象的喜好,喜欢黑皮黑发的吗?"
说完这句,温煦突然沉默不语。
梁惊水看出了几分端倪,蹙眉:“你和郑锡分手了?"温煦最终叹了口气,老老实实道出原委。郑锡在失去银行工作后,赌瘾不改,去黑心公司借了-笔高利贷。利滚利滚,最终滚到七位数,那些催债的人日日堵门。她实在无路可走,才不得已去夜总会赚快钱保命。后来托梁惊水的福才把亏空补上,正因如此,她彻底看清了郑锡的真面目,分手后搬到了别处住。听完,梁惊水替她感到高兴,也算是脱离苦海后的喜事一桩。
温煦却对梁惊水的现状更忧心:“那你和商先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梁惊水本想说“早散早超生”,现在她只盼着他能尽快把海运合作的事情办妥,好让她早日替母亲上族谱。下一秒,她微张的嘴停在半空,话语悬在喉咙里,并非不想说,而是一种莫名的心绪将那句话硬生生压了下去。后来温煦接了个电话,很快起身离去;她一直坐着没走。
静谧的便利店里,日光取代路灯在桌前映出一隅亮点,梁惊水独自盯着那处,良久没有移开视线。一辆宾利车疾驰而过,复又在单行道违规掉头,商宗推开车门走下,疲倦的眼眸隔着玻璃与店里的她遥遥相望。也不知怎的,浓烈的酸意漫上来,梁惊水吸吸鼻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推开店门,大步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