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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四万禁军不足以抵抗鹰咎烈的四万铁骑,现在又在京中召集民军。”
那声音太沉闷了。
周炳不敢抬头去看,反而把头低得更深。
只听天授帝又道:“但是今日进城的,除了燕州人,也有其他地方的信使。他们说,鹰笞烈在燕州、润州掳掠了不少金银钱货,又抢了许多少男少女、牛羊牲畜。这么看来,大概得分支偏师在润州为看守。"
“按杨虚中的说法,鹰咎烈与鹰咎棱不合,为了避免深入腹部、后继无援,鹰咎烈须得再留一支兵马,以备后路支援。”“至于围剿京师——其实不只是咱们这,就连陪都镐京,也有鹰咎烈的人马在掠夺……这又得是一支军队。”话说到这,那只洒线绣的袖子缓缓落下,露出了帝王愤怒扭曲的面孔——
"也就是说,京城外现在最多三万人。"
"朕,一个堂堂天子,一个受藩国礼敬的天下共主!竟然被区区三万人,被逼困在京城!"周炳伏跪下去,双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紧紧地抱着皇帝的双脚,像抱着一桩枯木,还盼它逢春:“陛下….…”
话一开口,已是忍不住的痛心垂泪。
天授帝怒意稍歌,他轻轻抚摸者周炳的头顶,道:“依炳哥,你就是这点不好。暴蹦脾气都写在脸上,可实际上心肠比准都柔软,比准都不记仇。王知恩也好,李望春也罢…以你的心机是斗不过他们
的。”
“有些事情,既然斗不过,就不要掺和进去。他们也有他们的事情要做。你只须保护好自己,好好跟在朕身边。”
这话意有所指。
秦幼节、陈毓川之前几乎是剑拔弩张,目下因为鹰咎烈的入侵,暂时搁置不提。但暗涌却依然存在。
换句话说,多疑的皇上现在谁也不全信。尤其是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两方人马提出来的意见,他心里都得再打一个问号。古来,多是长寿的降臣,可没见过长命的败主!此时,天授帝也抛出了压在心底的问题:“你说,杨虚中今日提的方法,可行吗?”
周炳擦了把眼泪,思忖后,缓缓道:“鹰咎烈要求送三千贡使入京,这确然是不能答应的,以免里应外合要出岔子。鹰笞烈跟蔑里干的国君一样,粗鲁不知礼仪,但又心生向住。按武部的方法,先送珠
宝到虏帐,作为主人对客人的礼待,这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要求鹰咎烈退兵到檀州关外,正式写一封双文文书,再由檀州李宪和转呈上来……这恐怕就不行了,同样的计策,可一不可再。”
天授帝颔首道:"朕亦觉得太险。"
盘着八卦牌,思虑片刻后,天授帝拿定注意:“你告诉他们:还是按秦幼节的方法,用良辰吉日的说辞。”
周炳应下。梁人有梁人的黄道吉日,蔑里干信仰天神,当然也有他们自己的讲究。到时候两个讲究有冲突,又能再拖延个一天半天。周炳正要退下,天授帝半合着眼睛,突然道:“依炳哥,八年前你在京师的皇宫里,朕在蔑里干的拥雪关。八年后的今天,这情形会再来一次吗?”周炳重重地叩首,把眼泪和声音都落在青石板上:"不会的。奴婢誓死保护陛下。"
与此同时。中渡镇。
刚刚苏醒的赵况,正看着同样哭泣的林上锦,无奈摇头道:“别哭了,我还没问你课业呢,且留着点眼泪,等批改作业的时候再哭罢。”林上锦咬着袖子,哭得更大声了:“金太监去黔州找大夫了,我一直梦见他请不到人,呜呜呜,我都不敢睡觉了。”赖贵儿则两眼发直地看着赵况。
赵况在枕头下翻找了半天,总觉得位置不太对,似乎被人翻动过了。好一会,他才翻出一只雨花石递给林上锦:
“拿去玩吧。”
这时,赖贵儿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