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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意迅疾,我无习武功底,只记前几式便已经黔驴技穷了。”
这是真话,但她并非从第一式开始记,而是从第四十式。
所以,自四十到四十五,她凝定心绪,默默记背于心,不成难事。
她暗自平复着,确认问道:“公子所习完整剑法一共是四十五式吗?真是式式精湛,变化灵活。”
这话是试探。
宁玦看着她,淡声回:“到此为止。”
这不是正面回答,但应该是肯定的意思。
白婳窥私成功宁玦的剑法剑招,又暗自记背心中,完成了表哥交代的潜伏任务,但此刻,她心头并未有如释重负的舒快轻松,反而悒悒不安,不是滋味。
她垂眼思忖,心绪很乱,说不清楚。
这时,宁玦突然抬动剑柄,直指向她,剑尖已收入鞘中,可即便如此,白婳还是被其攻势逼退半,脚步虚浮,身形不稳。
她讶然瞪大了眼睛,心跳突突。
宁玦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凌厉,剑鞘尖端擦过她的耳廓,直直插入她发间。
叮当一声,有物件掉到地上,发出声响。
白婳眼睫颤抖,余光往下扫过,见是自己头上的木簪掉落在地。
宁玦收回剑鞘,蹲身将木簪捡起,把玩手中,之后开口,前后话题转变突兀:“这支木簪太素,换了吧。”
白婳简直跟不上他的思路,心跳尚未平复,被威慑得不敢提高音量,开口嗡嗡不清。
“什么?”
宁玦转身离开,言语简洁:“准备下山,带你重新采买一支好的。”
白婳怔于原地,看着他渐远的背影,从未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远过。
……
一切都进行得过于顺利。
她才刚刚探得宁玦的剑招剑法,还未过一个时辰,便顺利下山,与宁玦一道出现在季陵城内最繁华热闹的一条主街上。
表哥的人应当随时监察着岘阳山的动静,见他们下山,更会打起十二分的戒备,或许此刻,归鸿剑堂的门徒们就潜伏在他们周围不远处,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
事态一步步失控发展到如今,白婳在毫无准备之下意识到——今日就是离开宁玦的最好时机。
任务已完成,两人又离开了岘阳山,再不抓紧遛逃脱身,恐怕近期再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她终究属于山下的人。
思及此,白婳艰难做了决定。
只是都不用她自己费心思,想借口,两人买完玉簪刚刚走出店铺,宁玦看着她左瞧右望的样子,突然开口:“我记得刚刚在街口看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突然想吃了,要不你去帮我买两支来,我在这儿等你?”
白婳顿住脚步,看着他,没有开口,眼底含着说不清的情绪。
宁玦假装看不出,催促她:“去吧,我等着吃。”
白婳还是看着他,不言不语。
宁玦也不再说话了。
两人僵持下去,白婳手心紧紧攥起,终于鼓足勇气转身走开两步,却又顿住。
她回头,见宁玦立在原地目送自己,心头发堵得厉害,她不肯承认那是不舍,只想自己对他愧意深深,既说谎,又哄骗,简直坏透了。
见她迟疑,宁玦叹口气,朝她走来。
他抬手,扶正她头上戴着的,他刚刚买给她的铃兰玉簪,声音不再肃厉,只有沙哑:“快去吧,听话。”
说完转身,不再留恋。
白婳眼眶微润,深呼一口气,同样艰难地迈动脚步。
方向不同,自然殊途。
宁玦却越走越慢,心头萦绕不散的,是她昨夜伏在他膝头低低诉说的心事——“我想要安定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