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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直清晰的锁骨露出一点端倪,喉结冷淡凸起,更显不羁。
而这个英俊男人身后,是林姰再熟悉不过的、她们学校的康河。
她转身问他:“你研究生不是在波士顿读的吗?”
他应声:“是。”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我们学校,那天是剑桥的五月舞会,”林姰指着照片,“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从波士顿到伦敦,七个小时航程。
而他不像是喜欢凑舞会热闹的人。
裴清让散漫回了句:“同学在那。”
“原来如此,”林姰没有问这个同学是谁、是男是女,这不在她关心的范畴,“你可能不知道,我本硕是在这里读的。”
说起母校,她的眼睛很亮:“你的同学有没有带你去康河坐小艇?去看《再别康桥》的石碑?开学时最让我惊讶的是,学校正门门口右侧的苹果树,真的是牛顿家乡的苹果树分支……”
裴清让回:“没有。”
大老远来了,都没有好好转一转吗?
林姰替他遗憾:“你这个同学不太称职啊,如果你联系我就好了。”
裴清让垂眼,瞳孔又暗又沉,因那一点点蓝灰更显清透:“如果我联系你,你会怎样?”
作为老同学,理应尽地主之谊,让他七个小时的航班物有所值。
“来了剑桥,当然要带你去康河坐小船,校园的景色特别美,还有一家网红餐厅,她家的柠檬sorbet我现在都很怀念……”
“可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哦,也是。
高中时崔女士对手机管控严格,每次用手机电脑都要说明缘由,甚至还要时不时检查她在做什么。
有一次她登录微信没有退出,去个卫生间回来,妈妈已经在看她的聊天记录,刚好有男生写了小作文表白,被念出来的尴尬难堪,现在想来,记忆犹新。
妈妈非常坦然地告诉她——你现在太小,分不清好人坏人,还有这个好友申请是哪个男生?我给你拒绝掉了。
无力、委屈、被窥探隐私的羞耻堆积成爆发前的火山,她不知道这个节骨眼是哪个男生加她好友,却已经对他心生埋怨,为什么要加她好友、让她被妈妈说?她明明已经很烦了。
可是,所有烦躁,在看到妈妈拿出胰岛素、自己往自己肚子上扎针的时候,硬生生被咽下去,变成一句死气沉沉的:“我以后不用手机了,学校通知你帮忙看吧。”
“那你来就只参加了五月舞会?”
“嗯。”
“太可惜了,起码应该去康河坐一次船的。”
“不可惜,我不是为了风景去的。”
“我只是,”他看着照片的某一处,冰冷嗓音难得有些软,“想见人一面。”
林姰没有问这个人是他的谁,是好朋友、好兄弟、前女友还是白月光,她不感兴趣也不在意。
看到什么,她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盯着照片的某个位置,怀疑是自己看错,甚至因为太过震惊,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英俊青年身后,有个女孩的背影——
盘发,墨绿礼服裙及脚踝,肩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西装外套。
伦敦的天气堪比变脸,前一天的气温还在三十多度,第二天就可以冷到颤抖,舞会那天的半夜更是到了十度以下。
林姰没有做好功课,去舞会也只是意外——她心情不好想要喝酒想要看烟花,好让自己忘记那天是外婆的忌日,而她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没想到毫无经验冻得不行,直到同学叫她名字,递过来一件西装外套。
她理所当然以为是同学好心相助,没想到直到舞会结束也没找到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