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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香港刚从非典的阴影中走出来,公屋楼下堆着各家各户丢弃的旧家具,电梯间贴满了防疫的告示。邻居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楼道里少有人说话,唯有傍晚时,楼下的街市才稍显热闹。
梁徽白天四处找工作,晚上回来还要为她煮饭。梁惊水窝在公屋的小房间里,用被子裹紧自己,听着窗外风吹铁架的声响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粤语新闻。她从未想过那样的日子会让她怀念。从中环到天水围近一小时车程,梁惊水循着儿时的记忆,像个人工导航般指挥着商宗,将车停在一座邮屋下。她仰起头望去,楼层比当年显得更密集,像蜂巢般一格挨着一格,似乎连罅隙都不愿浪费,外墙上还能看出翻新的痕迹。
从底层开始一个个数上去。数到第五个窗口时,她停顿了一下,确认了一下高度,继续往上数,直到第十层的某一户。
那个窗口仍在,防盗网换了新的,窗台边挂着几件衣服。
梁惊水盯着看了许久,心底有些发酸,那是她曾经和母亲住过的地方。
与此同时,商宗在梁惊水身边站定,他敛下眼,手指滑过她的掌心,慢慢地扣住她的手。交叠的那一瞬间,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让人莫名安定。“水水。”他只唤她小名,没再说其他话。商宗挡去了一片路灯,额发半掩着眉毛,一双灰眸深深沉沉地看过来。这样的骨相在阴影里原本显得肃峭,可梁惊水此刻只感到了温柔。
旧时的回忆像水洼里的旧叶子,被新飘落的枝叶一点点覆盖,最后连形状都快看不清了。她一直到这时候还挺平静的,垂着头说:“看完了,我想回去了。’“真把我当司机了?”商宗握住她的手,倾身望进她的眼睛,“我开了一小时的车,最起码你要陪我走走。”梁惊水轻轻抽回,指尖滑过男人掌心,带着种磨人心志的疏离。
商宗看着她将手背到身后,脚步轻盈地向前一跃一跃地走着。
晾衣区位于邮屋楼下的一角,几排金属晾衣架整齐地排列着,架子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物,有工作制服、花色床单,也有印着卡通图案的小孩衣服。风吹过时,衣物微微晃动,塑料夹子的撞击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清脆可闻。
梁惊水无声地吐出口气,眉间的那点委屈消散在空气里:“商宗,搂着我走吧,反正别人也这么宠女朋友的。第一次有人在商宗面前用这种宣告式的撒娇,他在后面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那层若有若无的隔膜在这一瞬间悄然瓦解。
他大步过去扣住梁惊水的手腕,用点力一带,她整个人旋转半圈,发丝扬起旋出一弯凌乱的弧线,像巧克力广告里的慢镜头。
梁惊水的背撞上晾衣架,铁杆震出一声微弱的颤音。商宗则在一浪一浪愈发高亢舞动的衣物间,钳制住她的手腕,推至头顶纵情深吻。
衣物的摆动像在无声地回应,每一次晃动都裹挟着湿热与压迫,渗进她闭眼迎合的每一寸呼吸里。像蛾扑火,梁惊水心里再明白不过,上瘾这件事,从来都是在失控之后才知道开始的。
商宗的手并不像他平日给人的感觉那般持重,在酿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大错前,梁惊水慌忙酡着脸按住他的手背,那些领域显然不该在户外场景下探索,但她脑海中的幻想开始无止境。
他呼吸沉沉,眸子里欲念翻涌,也不过是笑着抽身,问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梁惊水身一软坐到地上:“没有,只是突然有点罪恶感。
商宗用戒指轻轻托起她的下颌:“说说看。"梁惊水绘声绘色给他举了个例子。就好比放学回家,和男同学在自家楼下偷偷接吻,随时冒着被邻里或者母亲发现的风险,更让人羞愧的是,在这种背德的情境下,身体却还能表现得很诚实。
商宗笑她:“凭我们这个年龄差,我恐怕没资格担任你的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