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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办啊?”
因为没少哭,林氏的眼睛这些日都是红肿的。
“什么怎么办?”老赵坐在凳子上,将柴棍一根根掰断,“又不是丢了,这些天,咱们捆过她,也关过她,她还不是天天地往黑水河跑?”
老赵年近四十,眼皮还不是很松弛,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灶口,继续说道:“那日咱们在黑水河边找她回来,她连路也不会走了,还要你手把手地教她走路,至少这几日,她能跑能跳的。”
何止是不会走路,穿衣吃饭,也是样样不会。
林氏走到灶口边上:“可张家和李家那两个烂舌头的媳妇儿正跟人家说咱霖娘的闲话呢,还到处传咱女儿是妖怪变的,老娘真该找上门去,将她们的嘴撕烂了!”
若不是女儿出了事,林氏这副泼辣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哭哭啼啼的,此时一说起那几个长舌妇来,她都快将牙咬碎了。
“都是那柳行云骗得咱霖娘,这种出去过的人,果然换了副烂心肠回来,我早该劝霖娘收心的,”老赵手中柴棍断成两截,夫妇两人之间忽然无比静默,淡薄的晨光从门外斜照而来,落在老赵有些轻微皱痕的脸上,他脸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叹了口气,“如今咱霖娘落水后成了这样,那柳行云又不知所踪,谁知道是不是他害得咱女儿……”
林氏很恨道:“如今村中都在传咱霖娘的闲话,他柳行云一个大男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他就是钻到地下,老娘也非把他挖出来不可!”
黑水村环山抱翠,清晨的露水还没被日光烤干,晨起吃饭的村中人聚在一个石碾子边上,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话。
“老鱼头,不会是您老眼昏花看差了吧?你说霖娘被掏了心,可这被掏了心的人,还能活着?”
端着碗清粥就咸菜的中年人挨到那浑身鱼腥味儿的老翁边上。
“那比干没了七窍玲珑心,不也能活吗?”
因为他以捞鱼为生,年纪又已接近七旬,所以村中人都唤他老鱼头,他见村邻不信,便将碗往石碾子上一放,接着道:“那天晚上我忘了收渔网,所以才去的黑水河,可还没走到河边儿上,我就看见那树下有一男一女……”
他做足了说书人的姿态,哪怕这几日,他已与这些村邻讲过无数遍:“那男人背对着我,我没瞧清,可那天晚上月光很亮,我看着那女子形貌十分像那赵家的女儿,正要细看呢……突然!”
他声音一瞬放大,哪怕这些村人都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也还是有几个被吓了个激灵,老鱼头又继续道:“那个男人伸手就从那女子胸口抓出来一团鲜红的东西!接着那女子就掉进了黑水河里,我心里害怕,正要跑,哪知道那女子竟然又破水而出,活生生地坐在了岸上!”
“可人若没了心,哪里还能活呢?”
一名村汉并不信他。
可赵家近几日的境况,他们全都看在眼里,那霖娘非但不会走路,要她娘林氏手把手扶着教,教会了,人却天天往黑水河边跑,拦都拦不住。
“我看哪,老鱼头那天晚上见到的年轻男人,也许就是那柳行云呢!”张家媳妇儿说道。
一提起柳行云这个名字,众人面面相觑,那张家媳妇儿继续说道:“咱们都晓得,霖娘与那柳行云早几年就眉来眼去的,分明是彼此有意,若不是柳行云出去了一趟,只怕他们早都成亲了。”
“咱这儿是与世隔绝的地儿,村里出去多少人,都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从外头活着回来,他既有这样的本事,说不定是在外面走了什么邪道,要不然……霖娘怎么如此疯傻?”
李家媳妇儿拧着眉接话道:“这几日,你们有谁见过柳行云?”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