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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能撑住吗?”周燕官喃喃问道。
周玉臣摇头不言。
周燕官便懂了。纵你是兵仙在世、用兵如神,可是没有兵又能如何?
不久前,周炳念着潘处道的《请复燕云疏》,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三年之后,大梁又该是十四州了。周燕官为此,甚至还诵了一首词。
可她竟忘了,那首词还有下半阙——
不道功名蕞尔,决策尚悠悠。此事费分说,来日且扶头!
当真要“此事费分说”么?周燕官怔怔地攥着宝剑,原先的兴奋俱如一盆冷水浇下,竟不知该拔剑向何方。
“你在这等我。”周玉臣嘱咐着,便起身出门。
宫中的要求很简单:即刻北上,不许逗留;待大小王子,须如事父母。
意思就是,赶紧滚去求和,别墨迹了!态度放好点,对待敌人要像对你们老子老娘一样恭敬,速速把这桩“买卖”谈妥。
驿站外,朱麟正盯着校尉们,检点要献给敌人的礼物。一只只的箱子,不知要多少张饥饿的口,多少双操劳的手,才能凑出这些锦绣绸缎、金银珠宝。
周玉臣顿了顿,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她掉转头,走向另一间客室。
可还未敲门,那扇门便“嘎吱”一下打开了。
门后露出闻人鹤的脸容,他左右旁顾确定无人,才引着周玉臣入内。
“周太监,我正要去找你。”闻人鹤关上门,正色道:“燕州失守了,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周玉臣本来准备了一筐忽悠,连起承转合的节奏都想好了,却不妨闻人鹤来了一招“开门见山”!
她有周炳传信,闻人鹤有他的渠道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闻人鹤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话?
自关有情之后,闻人鹤又恢复了那一副“宦官与狗,切勿靠近”的欠揍模样,二人别说是心友了,连面朋都算不上。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私下碰面。
周玉臣有些警惕,脸上笑道:“闻人使节这是何意?”
心里却道:此人既然开口,心中必然已经有了计较,她得探探。如果两厢有异,须得按住他,不可让此人坏了计策。
闻人鹤微微一顿:“周太监,你我同朝为官,理应多一些信任。”
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露出几分坦诚:“燕州之事,目前只有你我二人得知。你既然来找我,而不是去找两位皇子,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周玉臣怔住。
这家伙居然把她的台词给抢了!她更加谨慎:“咱家一介阉人,何敢与阁下比肩?朝局变动如斯,合该先听听阁下的意见。”
闻人鹤接住了这个“皮球”,道:“眼下,可定夺谋略者,唯有周太监与我二人。两位皇子少不更事,亦不曾练政,以我之见,还是不说为好;武骧左卫有一百五十人,均听令于百户何弥,其人刚愎自用,只识刀兵,不通政情。更重要是……周太监,你有皇上的授命,口含天宪。只要把皇上搬出来,这里一百多号人都得听你的。包括我这个使者。”
周玉臣愕然,闻人鹤这是要反了啊!
他几乎是在直白地说:皇子们没什么政治头脑,可以忽悠;禁卫军没什么能耐,可以忽悠;而周玉臣捏着皇帝的旨意,可以借此压过闻人鹤一头。
这还是那个“憎恶宦官”、“耿直刚硬”的闻人鹤吗?
周玉臣心思微转,抬手斟茶:“四殿下在御前无宠,老永寿郡王曾与皇上有隙;何弥得罪了上峰,才被撵到这里来;我开罪了贵妃,不得不避难于此;而你和五皇子分道后,就成了第二个[陈觉]。闻人鹤,这里没有一个真正的得意人。为何你要与我说这番话?”
茶是冷茶,驿站的茶都是碎末丁,零零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