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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禄,好叫看不起他的那些人都刮目相看。
赖贵儿每晚都会做梦,梦里拒绝过他的宫女们,最终一个个花枝招展地跪在他面前,又哭得梨花带雨地哀求他,说是自己有眼无珠,现在一心只想跟他相好。
而梦里的赖贵儿穿着绸缎做的衣服,端着千金一杯的美酒,还得挑挑拣拣一番哩!
嚼着这样的渴求。他好不容易攀上了同村的王梦吉,在酒桌上认了契兄弟,正在这做出人头地的美梦呢!却又被王梦吉一脚就踹没了。
赖贵儿当然恨赵况,恨他不够受宠、不够有权势、不够像个威风凛凛的主子。跟着赵况这些年,是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可是,赖贵儿不能没有主子。
他是奴仆啊!
奴仆没有主子怎么行呢?
他已经试过投诚贵妃了,可贵妃瞧不上他!
赖贵儿也不敢纠缠,一是奶娘的前车之鉴,贵妃对自己的奶娘都能翻脸无情,何况是他?二是那夜赖贵儿喝得酩汀大醉,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眼花了,四皇子怎么可能飞檐走壁呢?
现在,赖贵儿背负着“欺主之名”,宫里不会有第二个主子要他。
四皇子赵况,就是他唯一的主人了。
他不能失去四皇子。
周玉臣顿住话头,将目光落在林上锦的身上,为难道:“有些话,让孩子听不太好吧?”
赵况虽然不解,到底还是让他们二人出去了。
林上锦咬着杏干,满脸都是“大人真是麻烦啊”的包容。赖贵儿本还想再说几句,但瞅见周玉臣冷冰冰的眼神,只得缩着脖子悻悻地离开。
“周司正,您说罢。”赵况将桌上的点心碟子,往周玉臣那推了推。
周玉臣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住赵况,道:“殿下,天下苍生需要您!”
她将陈觉被杀、北虏索求质子一事简略说明,说到陈觉被杀,她忍不住声带哽咽:“殿下有菩萨心肠,即能容纳赖贵儿之过,怎能忍见大梁的百姓遭受战火?这正是救国救民的大事呢。”
赵况哪见过这种架势?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手帕,语气里有些许疑惑:“……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北上,蔑里干就不会打过来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周玉臣非常清楚,不想打,就会一直被打!
蔑里干这次的要求,是五百万两黄金、五千万两银币,割让云州,两个皇子同入虏营为质。且不说国库空虚,所赔偿的一锱一铢都来自民脂民膏。燕云接近大梁的腹地,这次拱手相让,异日北虏再犯——必如入无人之境!
但是周玉臣接过帕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点头,满脸真诚:“是。”
她声音里藏着诱惑,每个字都裹了蜜:“臣头一回见殿下,就觉得您龙章凤姿、天资卓越,是个做大事的模样。只是时运不济,才无声无息地屈于宫闱。如今只需要您到蔑里干住上几年,就可令两国化干戈为玉帛。届时天下谁人不识君?谁人不惦念您的功绩?不仅皇上要夸您是个好儿郎,百姓们还要给您建生祠呢!”
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这样的话极具诱惑力,没有比默默无名还更难忍耐的事情了。似乎只要赵况点头,消失的父爱就会再生,他依然是昔日被父兄疼爱的孩子。而他自己也将从无名之辈,摇身一变成为天下英杰!
赵况怔怔地看着周玉臣,猛然咳嗽起来,咳得声嘶力竭。剧烈咳嗽让他的嘴唇更红,眼睛更湿润,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病弱不胜力,长途必丧命。
周玉臣连忙上前替他顺气,语气笃定道:“南方湿瘴,不利于殿下养心肺。以臣之见,倒是北方更合宜一些。”
这还是人话吗?!
周玉臣之前那敷衍倨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