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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淡然颔首,末了评一句,“长得不错。”
再多的就没了。
说话间又有女官前来复命,雪阳殿已从里到外清整完毕。
往后每日只需燃香掸尘,即可保证肃王下榻时一如往昔。
太后点点头,遂指着另一家千金道:“这个有趣,极擅马球,能与阿淮玩到一处。”
肃王韩意淮,乳名阿淮,这名字还是皇上亲自取的,每个字都蕴含了亲者美好的期许。
意,志也,谋也,思也;淮,四渎之一,乃大康壮阔的山河渊海。
在太后眼里,样貌、门第人人都有,反而是最不值钱的,她似乎更偏爱个性鲜明者,最好还能与阿淮志趣相投。
将来不仅要做夫妻,更要做玩伴。
韩家已是登顶的富贵,又值太平盛世,肃王既不需要征战四方,也不能进士及第,太后对他人生的期许莫过于夫妻恩爱,儿孙满堂。
掌事姑姑弓腰俯首细看,也笑了起来,“您别说,奴婢打眼一瞧这姑娘竟与肃王殿下还有几分肖像呢。”
也就是有夫妻相了,但这话不能明说的。
太后弯了弯唇,继续往下翻。
临近戌时,就有宫婢前来换香,动作流畅轻柔,脚尖踩在柔软的大红绒毯,一丝声响也无,换完香朝太后屈膝施礼,再悄无声息的退下。
另有十几个宫人已经在净房忙碌,为太后娘娘就寝前的沐浴做准备。
天潢贵胄的日子就是这般隆重而平凡。
泽禾的日子则简单而平凡,眨眼平静地翻过两天。
已至初夏,因为月底授衣假的缘故,甜水铺子即将迎来淡季。
泽禾是小地方,没几处冰窖。冰作为稀罕物,除了朝廷衙门分配,想要便只能自己囤,非普通人力财力所能为。
黄记甜水铺子的东家不过一个小小秀才,每年营收虽还不错,却也不敢去县里大量购冰,且不说冰碗成本高,就算他愿意卖也没多少人舍得买。
因此夏季的甜水铺子基本处于歇业状态,偶尔也接两单大生意,譬如为庆典祭祀之类的仪式蒸馒头做红豆包。
今年黄太太格外开恩,允黄时雨在大授衣假前归家,不必再受那烈日当头的赶路之苦。
大授衣假一般要放三十日,如此就不好将柳儿放在甜水铺子,且花婆婆也要回家的。
黄时雨同小丫鬟提前在房中收拾细软。
柳儿的状态虽有改善,比之正常人,依旧区别明显。
不过她已经学会梳头,且学会了两种:小道童髻和盘双螺。
能自理,亦能帮着搭手,未来还是有盼头的。
黄时雨觉得挺好。
她将金主送的书册纸笔全锁进箱笼,钥匙串了红绳绑在香包里,贴身携带。
黄太太则激动的连续两夜没睡好,终于为黄时雨寻到了一桩完美婚事。
光是聘礼就许下了八百两白银!
出手之阔绰,莫说放在泽禾,就是放在县里也是一等。
以黄时雨的姿色,其实还能卖更高的价,然黄秀才要脸面,哪能轻易答应黄太太胡作非为。
初二天水观有一场不小的法事,天将将发白,黄时雨就同花娘子、柳儿前去帮忙。
连午膳也在观里解决。
丐婆喜热闹,混进人群来回跑,时不时撩闲,直到黄时雨掏出两个红豆包才将她打发。
许是饿了,嚼着红豆包,丐婆总算安静,然吃完之后力气更甚从前,又开始发癫,惹得路过的小道长拿扫帚赶她。
丐婆看向正在清洗菜叶的黄时雨,“还是你好,不似他们嗔眉撩牙的,动不动打人。”
黄时雨连忙制止她自我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