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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跟她断了,往后再找喜欢的……”
“没那个必要。”段清叙打断她的话。
宋冉叹气:“婚姻这东西,就是两口子一起经营避风港,风里雨里替对方撑伞。你看你俩像这么回事吗?”
“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互相不了解,晚上分房睡。年纪轻轻过得这么清心寡欲,七十岁老头老太太都比你俩有激情。结这个婚到底有什么意义?”
段清叙眸光一顿。
没有意义吗?
回家时灯亮着,有时一起吃饭。共用一个冰箱,车钥匙放在同一只碗里,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
原来对别人来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她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协议到期前一个月,云漓就主动联络他,提醒因为冷静期的存在,他们得提前开始准备申请。
离婚协议书也是她起草的,没做什么铺垫,直接发到了他的邮箱。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得知她的新家已经装修好了。
在国外看到邮件的那一刻,他对自己胸腔里涌上的感受不算陌生。
在父母说“为了你爷爷能安心,你就答应了吧”的时候;说“弟弟还小,你是哥哥,别跟他一般见识”的时候;还有怒斥他“为公司牺牲一点个人利益,能要了你的命吗?”的时候……
和那些时刻一样,淡淡的负面情绪在他心头游荡。
是独自被抛下的感觉吗?段清叙没有细想。
他做出了从小到大的习惯性应对,找个沙发坐下,冲一杯热咖啡喝。
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完之后,心口那股寂寥的寒意,就会重新被压下去。
于是,一个月前的某个夜晚。
段清叙放下尚有余温的咖啡杯,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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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雾园顶楼,云漓打开最后一个搬家包裹,里面是一只蝴蝶结装饰的大纸盒。
纸盒沉甸甸的,装着她从小到大的密码锁日记本。
她没有回看日记的习惯,年少时的文艺矫情跟emo,现在再看只会尴尬得脚趾抠地。
但这东西不好扔,密码锁脆弱得宛如儿戏。她不敢把它们丢在别处,只好走哪儿带哪儿。
云漓闭着眼睛,把纸盒往床底下的储物格里塞。
忽然胳膊不慎一歪,硕大的纸盒失去平衡,盖子掉下来,里面的陈年日记本也哗啦啦一涌而出。
空气里升起一股很有年代感的气味,就是十多年前的那种香味纸和香味笔。
云漓屏住呼吸,把印着美少女战士和糖果屋的花花绿绿本子往回塞。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张干净平整的白纸。
是答题卡。
云漓以为是自己某次考试的高光时刻,辉煌到毕了业都舍不得扔,宝贝似的收起来。
细看才发现,这张答题卡不属于她。
答题卡上方印着“琴南二中,20xx-xx学年,高三年级第(一)次模拟考试,数学”。
姓名栏是清隽又带锋芒的字迹。
高三(七)班,段清叙。
打分栏里写了个鲜红的149。
云漓把这上面的签名,和印象里离婚协议上的签名做了个对比,发现他现在的字体更成熟一些,连笔也熟稔利落。
但是,果然还是同一个人。连字与字的间距都如出一辙。
“段清叙。”
云漓轻抬起手指,拂过十年前他用蓝黑钢笔写下的字迹。
他高三那年,她读高一。那时心里有蓬勃的喜欢,每天下课间操,会刻意绕一点路,路过高三的教学楼,用余光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背影。
校服袖子里的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