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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殿下兴许就要当上太子了。您是他的妻子,若是不懂宫里的规矩,到时候免不了会给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您说是不是?”
前两日她跟着夫人进了一趟宫里觐见皇后娘娘,许是夫人礼数方面不够周全叫皇后娘娘瞧见了。皇后娘娘是夫人的婆母,自然是不想夫人被旁人耻笑的,于是便派了宫里的教习嬷嬷来府上教夫人规矩。
此举有些伤人心,但只要学会了规矩,往后便不怕在别人面前闹笑话了。
谁叫夫人嫁给了殿下,外头人瞧着风光无限,又有多少人能知晓夫人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重责呢?
楚明熙微微一笑,双眸明亮如星,满含秋水柔情。
是啊,她怎能光想着自己是不是受了委屈。她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玘哥哥的颜面,她不能连累玘哥哥因为她的缘故被人在背后看笑话。
还记得从前刚开始习医那会儿,她连医书也看不大懂,后来还不是学会了一身医术么。
只是学些宫里的规矩罢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她用了心去学,一定难不倒她的。
她抬手捏了捏石竹的脸颊:“石竹你说的对,我好好学规矩,横竖不过是多费些时间和心思罢了,总归能学会的。”
容玘端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紫檀笔筒,向李泰问起楚明熙。
“教习嬷嬷来了么?”
“来了,戴嬷嬷今日一早便来了,卑职方才去打听过了,戴嬷嬷已经在教夫人宫里的规矩了。”
容玘微微颔首,轻轻嗯了一声。
他将紫檀笔筒搁回桌案上,静默许久,自口中溢出几个字眼,语气平淡无波:“是该学学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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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楚明熙忙得连胡思乱想的工夫都没有。
戴嬷嬷不愧是经验老道的教习嬷嬷,教导起来甚是严格,每日辰时便开始教楚明熙规矩,莫说是请安行礼和吃饭喝茶,就连如何行走,站立时是何姿势,与人交谈时什么时候可以笑,又该如何笑方为得体,方方面面都教得甚是仔细。
楚明熙自小跟着她的父母亲生活,父母亲把她当作宝贝疙瘩一样疼爱,怎舍得给她立规矩。父母亲去世后,她在楚府住了段时日,楚府几位主子冷落她,不曾教过她任何规矩。再后来外祖父将她接去湖州与他同住,外祖父想起她在楚府受的委屈,总想着弥补她,想让她过得舒坦些,哪舍得用学规矩那一套拘着她,遑论平头百姓家里的规矩与宫里头的规矩,更可谓是天差地别。
太后娘娘的生辰日越发近了,楚明熙白日里跟着戴嬷嬷学宫里的规矩,每日学得精疲力尽,到了戌时方能得空,待匆匆用过晚膳,便坐在灯下制作药枕。
石竹厨艺还算过得去,于针线活上却不大通,虽心疼自家姑娘,但想着药枕是预备着送给太后娘娘的,万不可敷衍了事,实在没那脸自告奋勇,只能在一旁给楚明熙递递茶水或是替楚明熙捶捶背揉揉肩膀。
烛火噼啪了一声,案上的烛火又燃去一截,忍冬的女工比石竹略强些,见楚明熙连着熬了两宿,神情疲惫,眼睛下都有了青黑,忍不住开口道:“夫人,不若让奴婢来弄罢。奴婢的女工不说如何出彩,但大致也还算过得去。”
楚明熙将萱草花和石菖蒲仔细地塞入药枕里:“不必了,我再弄个两三日便完工了。生辰礼,总得是我亲手做的才算有诚意。”
忍冬见劝不动,拿起铜剪拨了一下烛芯,屋子里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日子逼近,楚明熙不敢怠懒,一连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将手中的药枕赶制出来。
天热得叫人受不住,过了辰时,日头渐晒,瞧着格外晃眼。
楚明熙在日头下略微行走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晕目眩,颈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