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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丫鬟小厮,一看便知出身非富即贵,赌场的人就算有靠山,也不敢得罪官家,倒也没有把她如何。只是有些怀疑她出千,派人盯了半日,却也没什么结果。
沈乘月玩腻了记骰子,又逐渐学会了推牌九、叶子牌、六博棋,京里大大小小的赌坊都去过了,很是堕落了一番。
对比琴棋书画的进度,沈乘月不免感叹,一个人学好不容易,可堕落实在简单得很。
这么久过去,她画狗终于不像老鼠,棋艺也才勉强能胜过孙嬷嬷——这也许还是因为后者有留手。
堕落的感觉实在令人沉迷,沈乘月连续光顾赌坊一个多月,才开始觉得无趣,又去寻找新的乐子。
满京戏园子的戏她都看过了,虽然时间在轮回,但她肯用钱砸,就可以指定戏班子当天出演什么剧目,不必日日对着同一出戏曲。
纵然如此,连着看了几个月,把一处并不怎么喜欢的石猴取经的故事都翻来覆去看了五遍后,终于是腻烦了。
她又让沈府的下人满京城去搜罗话本故事,然后让大丫鬟读给她听,不知过了多久,连市面上能找到的话本都读得差不多了。
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
还找机会把自己所有的仇人都小小戏耍了一番。
她不知世事,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法子,不过是砸下重金抢了与她不对付的翰林千金看中的簪子,或者埋伏在墙角朝某位公子的锦袍上扔泥巴。
看见人家气得磨牙跳脚,她就大笑着扬长而去,反正只要躲过今日,就不怕他们去沈府告状导致自己被训斥。
快活不知时日过。
她把京城里能玩的都玩了一遍,便想去京城外的碧落峰游玩,那里有温泉山庄,以往她每年都要去上几回的。
她禀告了祖母,又吩咐丫鬟们不必收拾行李,轻车简从、开开心心地出发,但碧落峰距离不算近,路上就要耗时一整天,最终她也只能在凌晨的时候望一眼朝晖之下那山峰的轮廓。然后陷入沉眠,再醒来仍然躺在芙蓉纱帐当中,一成不变。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慌了。
话本戏曲看腻了,京城所有稍稍出名的酒楼饭庄都尝过一遍,连名贵的衣裳首饰都开始令她提不起兴趣,捉弄人也显得越发无聊……
那些肤浅的快乐褪去后,沈乘月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她一个人被困在时间一隅,无人知晓。
而其他人都在过着正常的日子,快乐的、忙碌的。
茫然四顾,没有人知道她的困境,没有人可以帮她。
她试着对其他人倾诉,一次又一次被当成疯子。就算没有,他们也想不到办法来帮她。
而七月中旬的天气,始终如此燥热,挣脱不得。
萧遇,也始终郎心似铁。
沈乘月又在祖母面前哭了一场:“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
老夫人安慰了她很久,此时终于反问了一句:“你努力了什么?”
“我、我学了一支舞,特别漂亮,惊艳了很多人,可他看都不看一眼。”沈乘月实在委屈。
老夫人失笑:“对我们月儿而言确实不容易。”
沈乘月扁嘴:“祖母……”
老夫人叹了口气:“他决意退婚,你却仍不想放弃吗?”
“决不!祖母,对不住,你分析的利弊我都听进去了,我也不想让你担忧,可我一定要他。”
沈乘月认定轮回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挽回萧遇的机会,也相信萧遇一旦打消了退婚的念头,轮回就会随之结束。
就算不是为了爱情,也要为了破解轮回去搏一搏。
“你还知道我会担忧?倒是长大了。既然如此,我就多说两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