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修】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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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都没甚耐烦心的曲明寰也看着曲瑶镜笑意盎然。
曲韵浓眼睫微阖,不再看他们兄友妹恭,可她藏在袖中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发着颤。
曲瑶镜抬头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曲玉衡兄弟俩,心知自己馋嘴的模样被他们看透,但仍是面不改色地悄悄端正坐直,矜持地轻轻颔首:“多谢兄长,要是兄长能和二兄记得四妹妹喜吃糖酪樱桃一般,记得嘉兴不爱吃甚的羊乳牛乳就好了。”
这话听得曲玉衡曲明寰具是一愣,尤其曲玉衡,虽然他不曾与曲瑶镜久居,但他明明记得她很爱喝羊乳茶,母亲寿宁长公主甚至因此来信,托他将鲜卑进贡的乳羊留几只。
曲知意眼睛都瞪大了,她几回在清规院吃的羊乳酥,难道是假的吗?
正纳闷着,曲玉衡早前吩咐去排队的随从回来了,绵长的奶香气透过食盒无孔不入,曲玉衡眼睁睁看着曲瑶镜的幂蓠颤了又颤,她的话音随即一转。
“味倒是香,既然兄长倾心推荐,嘉兴便勉为其难试试吧,不过二兄差去替四妹妹买糖酪樱桃的人怎还未归?正说想沾光尝个鲜。”
女子嗓音清泠,如清泉叮咚,很是悠长悦耳。
闻言,曲玉衡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一直有些沉默的曲韵浓,他顿时明白过来,侧目睨了眼还懵着的曲明寰:“是啊,二郎,你的人呢?”
曲明寰这才后知后觉,摸摸鼻头有些尴尬,一边推说买的人太多需要排队,一边悄声吩咐自己的随从去买。
曲瑶镜透过朦胧的帷幔,看着异常沉默的曲韵浓。
她有时会想,是否因她过于早慧,才会被大伯曲涟那点风流事吓得重病至今,以至于爹娘这些年为她的事操碎了心。
可曲瑶镜很清楚,这并非她之过。
当初徐氏带曲韵浓来寻寿宁长公主说话,让曲瑶镜和曲韵浓自去耍,明明二房也有小花园,为何曲韵浓独独将她带去了近大房的秋山水榭?
有些事从来都不能细想,所以曲瑶镜待曲韵浓总是泛泛,可事情到底过去许久,几番旧事重提也没意思。
曲瑶镜接过曲玉衡递进来的食盒,轻声道了句谢,视线从曲明寰身上一扫而过。
显而易见,曲韵浓害她至此,自己也未必过得好。
从怀贞坊出来便是含光大街,沿街行,出正南永宁门,便是碧波荡漾的护城河,河堤上熙熙攘攘挤满不少人,禁军五步一人沿堤守卫,河面上约摸十来艘龙舟陈列,威严霸气的龙形各有标识,代表不同的队伍。
马车缓缓停下,吃饱了酥酪的曲知意率先掀帘,干脆利落地跳下去,又回身踩着轿凳朝曲瑶镜伸手,笑得见牙不见眼:“三姐姐,我来搀你。”
这狗腿子似的模样,把候在门边的觉夏逢春逗得失笑,曲瑶镜更是无奈,她也摸不准为何曲知意这般亲近她,见她便围着团团转,赶也赶不走,比曲玉衡这亲兄长都要上心。
“你这矮敦子可莫害得三姐姐跌倒,”说话的是三房长子曲有信,才将将十二,正在国子监读书,恰巧端午官学放假,今日便随着一同出来了。
说着话,曲有信便将曲知意旱地拔葱似地提溜开,给曲瑶镜让路。
曲瑶镜借着觉夏的力,从马车上下来,就近便是齐国公夫人早早定好的画舫,赛道在河岸的另一侧,这边多是达官贵人观赛的画舫沿岸停靠,故而相对于对岸的热火朝天,这边便很是清净不少。
她将视野放宽,才发现,就连平日里不通人的城墙上,也破例占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曲瑶镜颇得趣味地随意打量着,突然眸光一凝,城楼上,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径直撞进她眼底。
她只能依稀看清那人穿了件苔绿长袍,立在看台上翩然如风,身侧人群来去熙攘,唯他一人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