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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语应道:“谁得了势,谁就是布势者。”
又详细解释道:“当你看不明白一件事,不理解一个人的举止时,那便想想谁得了利益……世上人多趋利而行,不欲无求者能有几个?”
这样一想就简单多了。
从祖父的房里出来,乔时为豁然开朗,之前压着的疑问,也找到了答案。
其一,明知前五十会贴卷,舞弊者为何不慎重些选人,偏选中有望进入前五十的高维桢?
事发后,以庆安伯府的权势,不说收买高维桢,起码应该出来阻止他告发罢?
如果说,把主考官黄齐看作布势者,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他是最能控制卷子名次的人。
一场解试后,他在寒门学子中名声大噪,又立功得了皇帝的重用,官上一层。
其二,开封府解试为何牵连到国子监?
国子监前后桂榜近乎改头换面,第一场解试中,以马平喆为首的考官们为何如此嚣张?
将官家当作布势者,疑惑迎刃而解。
官家一开始所考虑的,也许并非科考是否足够公允,他只是想把国子监攥在手里,灭一灭高门世族的嚣张气焰。
黄齐可能也并不在乎高维桢是否能拿回属于自己的卷子,他要的是有人将事情捅出来闹大,令他有理由替皇帝办“正事”。
高维桢只是毫无知觉的一枚棋子。
而乔时为和他献上的新策,是这场黑白交锋的一个意外,令官家改了一步棋,使得结果更加圆满。
天作棋盘星作子,颗颗星辰忽明忽暗。
乔时为抬首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道:“所以……只要结果是好的,就不必在乎过程吗?当可以拯救万人时,是不是可以暂时牺牲一人?”
很难想象,谁会是下一个徐芳杏和高维桢。
乔时为从盆里掬了一捧水洗洗脸,醒醒神,没再继续探究下去。
他知道,能够看清局势已经足够,追求唯一的答案往往会走入死胡同。
在皇权高高在上的世道里,如果皇帝纠结于一枚棋子的生死,对于整个大梁而言,也可能是一场灾难。
眼下乔时为要做的,是静心准备下一场——省试,亦称“春闱”。
……
窗静似深山,日短如一刻,读书备考的日子格外扎实。
这日回国子监找几本书,正巧遇到了赵宕举。
赵宕举欢喜将乔时为拉到石亭里,说道:“可算是又见着你了,你再不来,我便要上你家找你去了。”
又言:“天知道我攒了多少秘闻要同你说。”
“我当是十分要紧的事。”乔时为扶额,笑道,“开了春就要会试了,你还日日关注外头的小报?”
“都是关于你的秘闻,你听不听?”
“听!”
赵宕举凑近道:“王春生得了国子监解元,等于半只脚踏进了殿试,按说三槐堂是要烧香祭拜告先辈的,然而至今未办,你可知为何?”
又言:“王春生一人搬入国子监,不带书童,也不准家人前来打扰,夜夜温书苦读,你可知又为何?”
乔时为指着自己,无辜道:“该不是因为我吧,我可没招惹他。”
赵宕举撇撇嘴,道:“同样是两榜解元,如今东京城里到处都在传你名声,谁还记得皇城脚下另外还有一个国子监解元?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
“啊?”乔时为深感莫名其妙,心里暗想,我不过是得了个解元,何至于此?他道,“许是他那当宰相的叔祖父,授意他这样做的……毕竟书香门第,总有些别的考虑。”
“听说他近来正在四处找你的文章看。”
“……”
这便是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