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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镯子,奴婢只能瞧出是个最为普通的豆种,要说稀有,还请县主指点迷津。”谁知话音刚落,有一个陌生而严厉的女声,自他们身后响起。
那是一名干练利落的仆妇,穿戴比其他婢女要明显好上一层,有钗环装饰,衣衫笔挺,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来人并非善茬,康和县主的脸色变得疑惑又羞恼,正要发作,她那贴身婢女抢先说道:
“县主的袖口沾到了汤汁,钱妈妈可否引个路,让县主去更衣?”
这是不愿意把她们之间的矛盾闹到面上,钱妈妈八面玲珑、是个厉害的角色,自然明白。
于是三人便离了席。
康和县主是邀请人来做客的东家,她一走,桌上的叶采薇师徒几人,便也不好继续用膳,只能放下筷箸,眼观鼻鼻观心,各自沉默地喝茶。
但这沉默不过片刻,又一次被打破。
“弯弯绕绕说了一大堆,你究竟什么意思?觉得本县主赔不起那点东西是不是?”康和县主恼怒的声音,隔着半片竹林,清晰地传了过来。
凉亭中的几个学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屏住呼吸。
“那只天青汝窑杯乃是我家老爷的心爱之物,跟随老爷的年头比县主的年龄还要长,有市无价,县主自小生活在西南边陲,多受蛮风瘴雨,不曾见过、不识宝物,也是自然的。”
康和县主的婢女一听这话就来了气,直冲冲回道:
“钱妈妈这是什么话?我们县主虽然是今年才上的京城,但她却是陛下万岁爷破格亲封的县主,尊贵异常。你也不过是仗着伺候钱老爷年头久才被赐姓的钱氏,尊卑有别,县主座下,岂能容你放肆?”
谁知钱妈妈立刻答:
“令尊与我家老爷从前有交,奴婢与县主自然也算主仆。而容不容得下奴婢,是县主的气度;能不能让县主容下,是奴婢的本事。”
“你——”康和县主气结。
“县主受陛下隆恩,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不打招呼便将客人带到我家老爷的别业。奴婢千恩万谢,领着别业上下尽心尽力服侍,是奴婢职责所在。然而起先,汤泉中的那件事,县主非但没有感谢传话之人,反而迁怒于我家老爷的瓷杯,恕奴婢斗胆,是县主大错特错。”
凉亭里的叶采薇听着,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在汤泉里的时候,康和县主以为容津岸主动邀请她单独泡,特意换了新的寝衣,谁知道过去白等一场,落了个空欢喜。
“你……你什么意思?”康和县主难以置信。
“容大人萱堂新丧,容老夫人仙逝才有月余,容大人正处在热孝中,这是许多人都知晓的事。县主与他并无婚姻之约,若汤泉一事真如县主所愿,林林总总传到外面,惹来流言蜚语,以容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和齐王殿下跟前的分量,我家老爷实在担不起这个责任。”
佟归鹤听着,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康和县主不是容大人的未婚妻吗?怎么这钱妈妈又说他们二人毫无关系?
但容大人母亲新丧,总不可能是假的,这样,岂不是……
而竹林那头的康和县主,显然已经彻底失了自控,骂道:
“姓钱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教训我?我阿爹可是齐王表叔跟前的哄人,你主子有几个臭钱又怎么样?见了我阿爹、也得点头哈腰,你这条汪汪叫的母.狗,也配来教训我?”
“县主贵人事忙,大约还未收到消息,令尊前两日不小心疏忽,犯了个大错,齐王殿下雷霆震怒,准备再让他外放回西南,吏部调任的公文,是我家老爷草拟的。”
钱妈妈一顿,继续不卑不亢说道:
“县主若是不信奴婢,可以自行向令尊求证。只不过奴婢有奴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