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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对哥哥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薛平之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看她百般为难的模样,才顺嘴说了这么一句。
却没想到,几乎是一针见血。
念念顿时哑然。重生一事太过玄乎,就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如何对父亲与哥哥细说?
但眼下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她能随意敷衍过去的了。
思来想去,还是难有一个解决之法。
但随即念念又想到,平民百姓有种“托梦”的说法,她是否也可以借鉴此种方法?
薛平之又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他知晓念念与自己不同,自己是武将,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但念念自幼受宫闱那套教导,不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说。
但他也深信,倘若能说,念念绝对不会瞒着自己。
果然,思索良久的念念一展愁容,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我的确有一件事,不知该说与否。”
不能薛平之开口,念念又继续道:“但刚刚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事至关重要,还是要与哥哥和父亲详说。”
薛平之点点头,“那等父亲回来,我再与父亲一同听你细说。”
薛峥回来时,日头尚未落下。听闻子女皆在书房等候,他倒是愣了愣。随即也没多说什么,朝着书房而去。
书房内,念念与薛平之等候无聊,正在下棋。
念念自幼由宫中指派的名师教导,棋艺自然不是薛平之这样的武将能比拟的。落子五步,薛平之已经要求悔棋三次。
念念无语至极,“哥哥,落子无悔。”
薛平之却软磨硬泡,“就再悔这么一次,就这一次!”
“哥哥方才也是这么说的!”念念有些气恼。
薛平之却嘿嘿笑着,“这说明哥哥言而有信!”
这般无耻模样,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薛峥在门口站了站,发现两人都不曾发现自己,便咳嗽了一声。
念念听到,率先站起身来,恭敬道:“父亲。”
薛平之也紧跟着站起身,“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薛峥边进来边说道:“从念念说‘落子无悔’时就回来了。”
薛平之本就厚实的面庞难得红了一下。
念念主动解围,“我与哥哥闲来无事,下着玩的。”说着,又主动上前服侍父亲褪下披风,“父亲今日又去城外军营了?”
定国侯掌管城外驻军,是保卫长安城的第一道力量。
薛峥“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你与平之在此,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念念点头,不答反问,“父亲为何从来不问我为何悔婚?”
薛峥在书桌前坐下,随即抬眼望着念念,“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即便我是你的父亲,也不能逼迫于你。”
说罢又道:“看你如今模样,是想告诉我了?”
念念失笑,“父亲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薛峥也微微笑了起来,“等你到了父亲这个年纪,就知道有些事只要看上一眼,就全然明白了。”
念念听着他这话,随即想到了前世赵远深登基之后,父亲再三告诫自己,即便身为赵远深发妻,也要循规蹈矩,处处堤防。可自己那时一心想与陆笙笙争个高低,从未将父亲告诫的话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父亲只怕早已察觉到赵远深的心思。只因要护着她,才会最终落得那样凄惨下场。
这样一想,眼泪顿时涌出眼眶。
薛峥也不曾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念念掉了眼泪。
念念虽是闺中女儿,但骨子里还是留着武将的血脉,自幼便甚少流泪,如今却因着自己一句话掉下眼泪。